“这里是练场,前面是传送阵,进去就能到山上了。”
孟惘专注地听他讲话,跟他进了传送阵,眨眼之间场景变幻,他们站在了一座殿前。
他睁大瞳眸,仰首观察着面前那巨大华丽的殿宇。
“你的……屋?”
谢惟低头看他一眼,唇边浮起一抹笑意,“你先住在我这里,我过几天会派人给你建一座。”
孟惘的眸光又落到他的脸上,微微歪头,“我能有?”
那只骨节分明且形状姣好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当然,你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他被那人牵进了殿内,一边打量着里面的陈设一边跟着他走,转而进了一间内室,屏风后有一个浴桶。
浴桶里的水冒着热气,就像是刻意为他准备的。
谢惟施了个法抚上他的肩,孟惘身上的破布麻衣立马变成了一套上乘布料的纯白色里衣。
他将身高才到他腰处的小孩抱起,俯身将人放入了浴桶之中。
谁知孟惘刚一入水便瑟缩一下,手指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松,颤声说了一句——
“疼……”
谢惟动作一滞,“哪里疼?”
小孩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又叫了一句“疼”。
“……是烫吗?”
孟惘点点头。
谢惟连忙将他从水中捞起,抱着他坐在浴桶旁的木台上,用手试了试水温。
刻意用灵力维系的温水,根本不烫,不然不会将他放进去。
他微微凝眉,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腿上之人,望着对方苍白的脸色,几秒后蓦地反应过来——
他所生之处四季恒温,吃喝都是冷的,林中阴气重,六月又多雨,这人几乎没碰到过什么有温度的东西。
他体温也比寻常人要低,常人以为舒恰适中的温水,猛地加诸于他身上,是在灼烫他。
谢惟于指尖聚起一点灵力在水中拨了拨,搂着那人的腰低声道——
“抱歉,这回应该不烫了。”
孟惘小心地将脚放进水中试了试……
果真不烫了。
他松开拽着谢惟袖口的手,从桶边慢慢滑了进去,转身蹲坐在水中,抱着膝盖,颇为驯顺地抬眸看他。
水面淹过他的胸口,眼睫被水汽蒸得湿润,脸上也多了一分血气。
红嫩的唇微微弯起,他轻轻一笑,冷淡的眉眼刹时明丽起来。
他好像与生俱来就有这么个认知——
笑容可以用来讨好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