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哪一路公交啊?”
路西鸣回答道:“纺织厂家属楼门口坐512路公交到市人民医院下车。”
这个路线完全正确。
“你自己之前来过医院吗?”林芳面色凝重地问,眼神带着几分不解的困惑。
“妈妈带我来过。”
“什么时候?”
“四岁。”
“那天是因为什么来的医院?”
“发烧了。”
林芳又追问了一些细节,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直到现在她终于相信了梁卓电话口中说路西鸣是个怪胎的事情了。
路西鸣能清晰地记得每天发生的任何事情,事无巨细,过目不忘。
至于他最早的记忆是哪一天,谁都不知道,路西鸣也不告诉他们。
相比较林芳的担忧,徐知星则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一边和路西鸣分享鸡腿,一边拉着路西鸣不断说着在医院的各种事情。
“护士姐姐说我血管不好找,就给我扎脚,你看我的脚都肿了。”
路西鸣顺着徐知星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果然紫青地肿了一大片。
“疼吗?”
“当然疼啊,针扎在肉上都出血了。”徐知星用手指模拟着针管,往路西鸣胳膊上戳了戳,“就这样扎你。”
“你疼不疼?”
“不疼。”路西鸣摇摇头,用手指扎人怎么会痛。
徐知星嘴巴微张,“你不怕吗?”
“你用手指戳我,我当然不会痛。”路西鸣回答说。
林芳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心中暗想道:小孩就是小孩,就算过目不忘,也是个记性好的小孩。
“你们在这玩,不要乱跑,你大伯一家要来了,我去楼下接她们。”林芳交代隔壁床的大妈帮帮忙看着这两个小孩。
大妈乐呵地应了一声,林芳这才起身快步朝楼下走去。
徐知星乖巧地坐在病床上,把自己的饼干分给路西鸣一块。
路西鸣徒手接过饼干,徐知星歪着头奇怪地问:“你怎么不用纸包着了?”
徐知星记得平常给路西鸣什么东西,他都要用纸包着好几层,之前问过他是因为不想弄脏手。
路西鸣咬了块饼干说:“这样挺好的,你没有用纸包,我也不包。”
“哦。”徐知星想不通路西鸣这点转变,他也没有心思想,忙着吃手中的饼干和鸡腿。
只要吃到好吃的东西,徐知星就高兴地手舞足蹈。
路西鸣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沉默许久后才问:“徐知星。”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