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原本万般叮嘱了宋德仁,不要告诉宋玉芝,毕竟宋玉芝状态不大好。
但他越想越气,苏忆安这样不自爱,未婚就孩子都弄出来了,还瞒着家里。他就纳闷了,那崔二也没有多优秀,苏忆安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崔二嘛。
分明就是看着崔二老实,想要找个接盘侠而已。
宋玉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这怎么可能?大夫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会呢?忆安是个好姑娘。
只是很快,她想起忆安曾经说过,和徽州计家的少爷在处朋友。
所以这是计修诚的孩子么?
不过现在追究是谁的孩子,已经没有用了,因为孩子发育不对劲,根本是不能留的。
宋德仁越想越气,但看着要死不活的宋玉芝,还是开口道:“三姐先回去吧,这事儿事关宋家的颜面,妈又最忌讳这些,你回去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这里我看着。”
宋玉芝哪里接受得了,她以为洁身自爱的女儿,居然未婚先孕。
这还不如当时就直接毒死她,别打翻碗。
又觉得对不起丈夫对不起苏家。
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蒙蒙亮,就起来给女儿炖鸡汤。
然后送来亲自一勺子一勺子地喂苏忆安。
苏忆安倒也安静,想了一夜觉得还是要活下来。
她有钱,等苏家把妈妈的那些嫁妆还回来,她就到国外去,谁也不认识自己,这些丑事也就没人知道。
她完全可以重新开启新的人生,她还这么年轻,没道理为了这些事情轻生。
但是这鸡汤喝着喝着,人就没气儿了。
她口吐白沫的时候,宋玉芝一脸冷静,也不喊大夫,直接拿起绢子给她擦,发现擦不了,就直接拿手绢给塞住了她的嘴巴。
哪个能想得到,宋玉芝这样瘦弱的人,那这会儿一手将比她高半个头的苏忆安按住,另外一只手还能继续拿手绢塞进苏忆安的口里。
所以这因为她来了,而出去吃早点的宋德仁回来,看到的只是苏忆安的一具尸体了。
“三姐?你别吓我,忆安怎么了?”他怎么看着,死相那样恐怖?
宋玉芝呆呆地坐在床头,听到他的话,转过身来,眼神里没有一点波澜,口气也很平静:“她未婚先孕,我饶了她,苏家也不会饶了她的,不如就让我给她一个痛快。”
苏家更看重这些,要是他们晓得了,隔了十万八千里,只怕族人都会亲自来将她捆了,装进猪笼里沉河。
现在死了,最起码干干净净的,就算不能进苏家的祠堂,但往后也许苏家的后代们,也会想起她这个未嫁的姑奶奶,记得给她烧些纸钱。
宋德仁听到这话,觉得自己跟看到疯子一样。
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不能让大夫们发现,所以连忙将房门关了,朝宋玉芝问,“你想不想给她办丧事?”
宋玉芝颔首,“自然是要的。”
“那你就老实在这里等着,除了我谁来也不要开门,不然的话,叫人发现她死于非命,你到时候脱不了干系,我就直接让人把她卷了席子扔到城外的荒山里去。”
这话,果然是恐吓到了宋玉芝。
女儿虽然脏了,但好在死得也干净,自己得给她办一个像样的丧事。
所以点头答应了。
宋德仁见此,这才急急忙忙出去了,不多时喊了两个忠仆来,将还没完全僵硬的苏忆安裹在床单里偷偷带出诊所了。
这样,也免得大夫们发现她的死因。
那宋玉芝肯定是要蹲大牢的。
但也没敢带回家去,只在外面租了个破烂小院子,买了一副棺材直接装了。
又给了宋玉芝一些钱和两个心腹跑腿,“这几日,我就跟妈说,你在医院里陪忆安,但我不能整天不归家。”
然后再过几天,接宋玉芝回家的时候,就告诉宋太太,苏忆安回徽州苏家去了。
而诊所里这边,每日都有偷偷离开,而不想结账的病人,所以苏忆安不见了,大家也没追究,更何况宋德仁还回来把费用给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