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可真却认为这必定是章家的。
她一个金陵来的人,怎么可能清楚从前的章家和宋家都是什么样子的。“你们小姐的又如何?那是亦白送我的,也是章家的东西,现在你们要离婚了,就该将东西归还。”一面着急地挽着章亦白的手臂撒着娇:“亦白,快让她还给我。”
还是不可能还的。
宋雁西借着这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徐可真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也眼熟得很,因为中间有一块鸡血石坠子。珍珠项链不值什么,但那鸡血石有些来头,于是便道:“项链也是我的。”
陶陶得了话,又去把项链扯下来。
然后不单是项链,还有胸针,耳环都是。
徐可真的身上,除了发夹,几乎都是宋雁西的东西。
全程都是徐可真的尖叫声,而章亦白不是没阻拦,但陶陶是个会武功的女子,他一个文弱的读书人,在绝对的武力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陶陶拿走一样又一样东西。
心中也震惊不已,这些东西都是宋雁西的?
他只看到在自己家里,应该是章家的东西,可是怎么?
章亦白也傻了,耳边都是徐可真委屈的哭声。
但这还不算什么,让徐可真觉得真正被羞辱是宋雁西就那样躺在床上,声音没了刚才的沙哑难听,而是清脆好听的声音慵懒地说道:“听说徐小姐在金陵也是有些名声的,只是没想到徐小姐的爱好如此特殊,不单喜欢别人戴过的首饰珠宝,还喜欢别人用过的男人。”
原本梨花带雨的徐可真愣了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失声尖叫着,狠狠推了章亦白一把,提着裙子跑了。
她平生没有被人这样羞辱得彻底。
章亦白当然是赶紧追了出去,什么古董珠宝,都没有他爱的宝贝徐可真重要。
殊不知,徐可真的眼里,他只怕是排在这些珠宝之后的。
陶陶确认章亦白真追着徐可真走了,回来与宋雁西红着脸说道:“小姐不要胡说,您没用过这个男人。”
“呃!我就是随口一说,气一气那位徐小姐。”小白莲急了,后面都失态了。
章亦白和宋雁西拜了堂,连新房都没进,就和他一帮约好的同学去了码头等轮船。
宋雁西起身穿着衣服,“把所有票据都收起来,我得出去一趟。”
陶陶担心不已,“我跟着小姐一起去。”
宋雁西想了想,徐可真肯定气得直接跑出了章家,章亦白忙着追她,肯定没办法和章家的人说缘故,那章家的人最多就以为是自己气了徐可真,虽会打发人来责问,但其实也不会真进来。
便道:“那一会儿把门从里面锁了,你翻墙出去,我在墙外等你。”
两人商量好,收拾好所有的票据,便拦了个黄包车,给了车夫两块钱,直接去了贺老板家。
这个时候贺老板已经回来了,贺太太正和他说着宋雁西在章家不公平的遭遇,又说了自己想请宋雁西去娘家那边看看,所以这件事情务必要全力以赴,给宋雁西办得漂亮。
贺先生年轻时候,就是个没爹娘的穷小子,贺太太看出他的本事,嫁了他后,娘家也是不留余地扶持,所以贺先生也是念恩的,哪怕晓得这报纸登后,会给章家和章亦白甚至是自己带来什么负面后果,但还是答应了。
正当时,就有佣人敲门来禀,说宋小姐又来了。
夫妻俩连忙起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宋小姐不会忽然深夜造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