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偶尔会在对方的家里过夜,第二天在互送对方上班。夜里回家,姜迟把许昭提议出去旅游的事情告诉了陆景舒,问:“你要不要去?”说来也奇怪。她从前对于出去游玩并不是那么的感兴趣,但看着陆景舒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忽然就产生了一个念头。牵着她的手。经过山川湖海,去天涯海角,找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平凡而浪漫的过着一房两人三餐四季的生活。陆景舒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好啊。”元旦出去旅游的事情就这么被敲定下来,31号当晚,几人在邬源机场会面。让姜迟和许昭意想不到的是,荆若也慢悠悠地提着行李箱过来。她捋了一把卷发,先是看了一眼许昭,而后道:“我假期也无聊的很,阿迟,你们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吧?”来都来了,难道还能赶她回去?姜迟和许昭互相对了一眼,说:“没事,人多也热闹。”荆若眼眸微弯,桃花眼自带多情潋滟的效果,“阿迟真好,姐姐们果然没白疼你。”说着,她就要向姜迟靠过去,没出意外地被陆景舒给挡下,眸色淡淡说:“阿迟怕热。”嗤。荆若停下动作,心底轻呵了声,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许昭,在察觉到许昭在避开自己的视线时,眸光不由得暗了暗。四人这次的目的地是位于北极圈内的敖鲁古雅。飞地落地时已经是晚上。陆景舒雇了司机,负责她们这几天的出行活动。落脚点在当地一个注重发展旅游业的移民新村里,周围有民宿,但姜迟很想尝试一下这里特有的撮罗子。撮罗子的外形很像是帐篷,用桦木搭建,外面裹着鹿皮,伫立在茫茫大雪中,颇有种浪漫的童话感。江宁是南方城市,前几年有一回冬天温度罕见的达到零下,下了点霜渣子,还没等姜迟高兴起来,便又停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雪。人对于新奇事物总会保持高度的热情,简单吃过晚饭后,姜迟全副武装,穿上衣服和雪地靴,拉着陆景舒出去看雪。此时天光昏暗,四周是成片的白桦林,脚踩在雪地里会有“咯吱”“咯吱”的响声,掩盖住雪扑簌时落下的声音。橘色的灯光照着没有尽头的道路,刺眼的白也多了点别的颜色。白桦林很高,包围着这片被白色遮盖的土地,抬起头时心头会不受控制的滋生出震撼感。茫茫天地间,她能抓住的只有身旁的人。姜迟眼睛在四周转了转,小声问:“不是说这边能看到驯鹿吗?”陆景舒抬手朝林深处指了指,只见那边果然有几头驯鹿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她却只是看着姜迟。细碎落在眼睫上,她眼瞳显得更加漆黑,透出一种坚定的光,她说:“林深时见鹿,梦醒时见你,我所期盼的都实现了。”姜迟胸膛温烫得厉害。“我也是。”她说。驯鹿从林间走到路边后便停了下来,低着头很津津有味地嚼着雪。姜迟有些惊讶,“它们……还吃雪?”陆景舒点头:“嗯,它们冬天会吃这个。”姜迟有些迟钝的问了一个很南方人的问题:“有味道吗?”“阿迟可以试试。”天上细细的雪粒慢慢地往下飘,要尝试也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但——姜迟看了一眼陆景舒。“好啊,我试试。”她微微踮起脚,吻住陆景舒的睫毛,她的睫毛浓密纤长,霜雪在嘴唇上化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奇妙,也很容易让人上瘾。陆景舒五官很立体,能积在上面的霜雪不少,姜迟一点点往下,用体温融化她肌肤上的冰冷。寒风在林间肆意喧嚣,姜迟耳边却只能听得到陆景舒心跳声,紊乱却有力,像是能抵御风雪的城墙。雪粒落在两双红唇之上,在舌尖化开,原本的无色无味忽然染上了一层蜜意。陆景舒紧紧地扣住姜迟的颈部,吻她时一下深过一下。冰天雪地间,姜迟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反而被烫得快要融化,脖上腰间的手力道很重,像是要把她给握碎了似的。热烈的情愫没被大雪湮灭,反而越滚越烈。姜迟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在加重。忽然间,腰间像是被什么撞了下,她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幼小的驯鹿正咕噜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她们。再抬眼看过去,路边那几只嚼雪的驯鹿也早都停下来,动作如出一辙的盯着。“……”即便知道驯鹿不会她们在做什么,但被好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迟却还是尴尬不已,忙松开了陆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