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五分钱酒馆见到candy之后,就再也没在那别墅见过她。他在白色板子上写了一个“p?”,画了几条跟candy连在一起的线,旁边加了一些注释。“黑发、看起来像亚洲人、很面熟”。他给斯宾塞留了言,想让他想办法找到白枫。很多天他们都失去了联系,而楚天齐在哈瓦那的任务就像是水中月一样,太虚无缥缈了,他跟一只没有线牵引的风筝没有任何区别,不仅满头雾水找不到方向,还有一种深深的失去组织庇佑的感觉。他又来到了五分钱酒馆,下定决心点了杯莫吉托,希望这点酒精不至于影响任务,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运气可以碰到candy。楚天齐坐在了上次的位置,喝着被薄荷叶点缀的莫吉托,抬头看着屋顶,经过这么多年,这个历经时间洗礼的屋顶写着太多的名字。楚天齐忍不住疑惑,这字到底是怎么写上去的。又见到了跟自己一样有两排大白牙的少年。叫alex?可能是有段时间没有面对面跟什么人讲话了,楚天齐一脸惊喜,笑着喊道:“alex!”那少年眼神飘忽,神神秘秘地走到他跟前,托盘竖着挡在胸前。楚天齐正在酝酿几句英文出来跟他寒暄几句的时候,alex的右手突然从托盘下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朝着楚天齐的胸部一顿猛刺,刀刀致命。楚天齐惊愕地叫了一声,旁边座位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吓得落荒而逃,尖叫声此起彼伏。楚天齐用手死死地握住alex的手腕,他的肺部好像被戳破了,说不出话来,口鼻喷出血沫,白色的衬衫沾满殷红的鲜血。楚天齐只挣扎了不到20秒,就滑到在地,双眼久久不能闭合,满是错愕……alex把匕首随手丢在地上,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扬长而去。楚天齐的手机响了,是斯宾塞打过来的……这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终于到达欧洲最大的港口——鹿特丹港口。作为这一天最后一艘驶达的货轮,集装箱的装卸要等第二天控制室上班才可以开始,给女孩们离开货轮留出了一整晚的时间。港口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灯火,还有蒸腾的雾气。在鹿特丹港口这个繁忙的码头,一旦吊车停止工作,就像是一个巨大又喧嚣的机器沉睡了一样。女孩们战战兢兢地依次撤出,被打点好的各类人员全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最好用的,依然是钱。她们都有提前被制备好的证件,来自不同国家的护照和签证,甚至被设计不同的故事,即使单独行动,也可以应对所有的突发状况,通过所有检查。只是她们并不敢全然自己面对,也似乎对这个团体产生了某种复杂的感情。这段航程,竟然成了她们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一段故事,足以在反复讲给别人听时,都会在每一次收获同样的震惊。陆语实在无心给每个女孩都设计不一样的归途,就把这件决定她们回家路线的光荣任务交给了赵泽飞。用陆语的话就是“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不是心思细腻吗,这活儿最适合你了”。他一直没有从赵泽飞怀疑白枫的这件事情上缓过来,只要一看见小翻译,就想起他在背后编排白枫又煽风点火的样子,恨不得把他从港口上踹下去。反正这港口这么大,就算出点事情,也不会有人在意。“你们几个听萧凭的安排。萧凭,钱给船员,保密协议签好。”陆语面无表情地说。赵泽飞和钱小小一人拖着陆语好几个箱子,只见陆语一个人走了出去,连箱子都不拿,着急地问:“你干什么去?”“这几天不要联系我。”陆语回答。萧凭问:“你疯了?你确定安全吗?”陆语指了指远处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说:“没看见,我保镖站那儿吗?”“到了真枪实弹的时候,给你个军队都不够。”萧凭还是不放心。“肉盾也是盾。”萧凭哑然。钱小小:“那这些房间呢?展会呢?我们几个人去慕尼黑吗?”陆语冷笑一声,说:“扔了,埋了,随你的便。”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萧凭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陆语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小语哥最近这几天一直躲在房间里,据说好像什么都没吃。”“为一个杀手,值吗?”虽然赵泽飞并不理解为什么白枫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掉陆语,却迟迟不动手,他还是坚定地站白枫是个坏人。“说实话,小语哥只有在白枫身边,才是个正常人,是个快乐的人。”钱小小不无遗憾地说。她透过车窗,看见陆语落寞的剪影,跟他与白枫在一起甜透了的小幸福反差过于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