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陈蝉衣,谈霜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过她还是很热情,带了很多菜:“都是老家自己种的,你拿回去自己烧着吃。”
陈蝉衣慌忙摆手:“不用。”
其实她没帮上什么忙,孩子原本就没生什么大病。
一旁男人突然出声:“收着吧。”李潇随意垂眼,“你不收她心里也不舒服。”
陈蝉衣最后把东西收下了。
孩子被谈霜接走,陈蝉衣和李潇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上了出租。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并排,没怎么说话。
路过一家水果摊,李潇忽然说:“等等。”
陈蝉衣看着他走进去,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就出来,手里提着袋子。
旧小区排水系统不敢恭维,他们挑高的台阶走,还是没什么话。
偶尔李潇会提醒她:“看路。”
到了那栋楼前,他在前,她在后,沉默地爬上四楼楼梯。
站在门外掏钥匙的时候,李潇转过身:“拿着。”
是他拎了一路的水果,放到她手上。
她没来得及说话,男人便垂下眼:“走了。”
黑黢黢楼道里,他高大身影停顿一瞬,最后微微侧过脸:“再见。”
*
那之后,润州放了几天晴。
她没再见过李潇。
这场暴雨来得突然,苏南地区持续大降雨,交通系统瘫痪,连续上了好几天热搜和新闻晨报。
陈如晦也打来电话:“你们那边那个天气,自然灾害似的,还不如回临海。”
陈蝉衣:“临海也有台风天,更严重。”
陈如晦不过是想逼她回去,听她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重重哼了一声:“你嘴硬好了,结婚之后去京城我也耳根清净,不用再跟你这几句话翻来覆去。”
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陈蝉衣放下电话,厨房窗外日光晴朗,底下小猫窝在垃圾桶盖子上舔毛。
她心里微微叹口气。
四月初,清明节假期的时候,陈蝉衣要值班。
瞿雨音回家了,不能陪她,小颖倒是还在急诊室。
自从上次小颖说她和秦继南的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些尴尬。
小颖胳膊挽着另一个规培生,陈蝉衣认得,是同期一个姑娘,叫刘静。
她点头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没有太热络,也不至于太冷淡。
刘静打量她背影:“她之前就这么冷冰冰的吗?”好拽哦。
小颖模糊地答了句什么。
陈蝉衣没理会,继续写她的规培报告。这个档口还没到急诊室最忙的时候,她准备晚上把之前没看完的文献啃完。
科室灯光刺眼,那些英文单词在她眼前晃。陈蝉衣放下笔,发现自己有点没法集中注意力。
她已经很久没看见过李潇了。
像她预想的那样,推推的病好了,城市暴雨乌云散去,所有生活都回到正轨。
李潇不再需要求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