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实话实说:“嗯……我们副馆长心思龌龊,误会了你上次说的话。”
心思龌龊。
温呈礼听笑了,这得是多讨厌才能说出来的词,“所以,你这是向我告状?”
祝从唯摇头,“当然不是。”
温呈礼又问:“那他怎么龌龊了?”
他说话语速比寻常缓,音色低沉许多,夹着不明显的笑意,落在耳里如夜间的风,撩拨心尖。
自己明明在认真说,他一点都不认真。
祝从唯止住想要揉耳的手,干脆一口气说出来:“他可能以为我们有不正当关系,我否认了他也没听,后来……后来我就没再多解释了。”
清冷的眉眼染上难为情。
“嗯,为什么?”
“因为温先生是块很好的挡箭牌。”
“……”
温呈礼默了一息。
没想到,他也有被利用的一天,利用他的人还在眼前晃,一点也不遮掩。
祝从唯总觉得在他面前,很容易被勾着往下说真相。
她打量男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轻声解释:“他之前想给我介绍对象,又是我领导,很麻烦……”
听起来会不会被认为是狡辩。
被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直勾勾地观察着,温呈礼也很难不发现。
“别看了,没生气。”
闻言,祝从唯心里落下一块大石。
这种事都不生气,脾气这么好?她又忍不住试探,轻声问:“真不生气?”
有生气么?好像没有。
温呈礼好笑,反问:“难道你希望我生气?”
“当然不希望。”
“实话,很诚实。”
“……”
祝从唯当他在真夸,不禁问:“为什么?”
温呈礼漫不经心地唔了声:“今天喝了酒,不想生气。”
他答得慵懒随性。
“好敷衍。”
祝从唯记得上次他评自己“好霸道”。
一阵夜风吹拂,令小径两侧的竹叶晃悠碰撞,簌簌作响,散了温呈礼的大半酒意。
听她说好敷衍,像是抱怨,他没来由地笑起来。
祝从唯觉得莫名,望向他,又问:“就算下次再这样,你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