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闻言弯起眼睛跟着笑,应着:“好呀!”
周边绕着不少人,宋斯理在吧台看了一圈酒,拿了一瓶兀自倒着喝,他可没那么好福气,让俞顾森给他调酒喝。
别人不知道,宋斯理自然清楚,俞顾森的调酒还真不是简单的玩玩,仅仅个人兴趣那么简单。口中的“勾兑”,也是有严格酒谱介绍的,鲜少人知道俞家的旁支产业,酒文化,在英区其实已经延续了一百多年。
旁边原本在酒庄里工作,认识俞顾森一行人的过去拍了拍宋斯理的肩,往宋蕴站的位置抬了抬下巴问:“俞公子带过来那小姑娘谁呀?怎么那么面生?”
“你都说面生了,我也不认识。”宋斯理声音不大,嘴巴从远处看,都像是没开合,声音像是从鼻腔里跑出来的。
“到底是谁呀?”来人不信。
“问他去呗!”宋斯理笑笑,也明知道那么唐突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敢去问,故意这么说着逗人。
“。。。。。。”
宋斯理打眼顺着来人视线,跟着一起看过去另一边宋蕴站的位置,貌似心里有了点眉目,但依旧没谱。
毕竟男人跟女人那档子事儿,一时心血来潮什么的,概率最大。他毕竟不是俞顾森肚子里的蛔虫,到底摸不透他怎么想的。
他只知道俞顾森是个事业脑,女人就算会有,也只会是点缀。如果按比例来分,投入最多占据他生活的百分之五。不然也不会这个年纪,就顶了俞氏叔伯的位置。
宋蕴接过俞顾森刚调的一杯酒,透明小巧的玻璃杯,里边橙黄的液体泛了点淡淡的蓝,杯口卡了一片青柠檬。
量的确不多,小半杯犹还不够。
宋蕴白皙的手指握在杯壁,拿在眼前晃了晃,然后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甜甜的,还带了一点酸口,点点头,不吝夸赞,“好好喝。”她由衷的赞美,弯着眼睛,不禁问:“俞顾森,它有名字吗?”
“给你起。”俞顾森给自己倒了多半杯,同宋蕴的轻抿不一样,自然的喝下一大口。
宋蕴开口直呼其名,连名带姓,那张在俞顾森面前晃着笑意的小脸,在旁边的外人眼中,她对人的那点心思,昭然若揭。
但依旧不得不承认,他其实给人一种很强的距离感。
而宋蕴在强迫自己去努力打破这种不平衡。
俞顾森手执酒杯,胳膊肘随意的支在吧台,盯着人一瞬不瞬,将那点瞬息变化满眼纳入,压了压心头的那点浮动。
试图抚平。
“你确定要我起吗?”宋蕴眼睫微动,大概是因为喝了点酒,清亮眼睛透着点混沌,脸颊泛起一点酡红,莫名生出些娇憨出来,声音里带着稚气:“那我可真起了,嗯——”宋蕴嗯了一个长音,手肘支在吧台拖着下巴,思考状,然后又看了一眼另一手中杯子里的橙黄液体,晃动挂壁时候液体一缕一缕的往下去。
模糊杯壁如同雨水模糊纱窗一样。
于是想到那日她第一次见到俞顾森,下的那场雨,随即出口道:“橙色雨怎么样?像橙色的雨。”
俞顾森点点头,又喝下一口,一杯酒就这样几乎见底,嘴角微提,“就叫橙色雨。”
宋蕴嘴巴扯开,笑的开心,笑言说:“我们可以自己当老板合作开酒铺了,你负责调酒,我负责起名字叫卖和营销,酒香不怕巷子深,你专业技术过硬,保准生意好。”
俞顾森闻言禁不住哼笑出声,这次只是点头回应,没做任何点评。
随即刚刚饭桌上谈工作的几人围过来,话题过去,也就过去了。
他们谈事情,宋蕴自然的退身出来坐到一边,酒也真的只是喝了一点点。
但是已足够壮胆。
旁边有不少女顾客,宋斯理是这里常客,俞顾森之前来过,但是次数不多。加上宋斯理这人健谈,跟谁都能说上两句,所以她们跟宋斯理熟。
况且俞顾森这人给人一种疏淡感,看着温和绅士不假,但又能明显感觉出不好接触,莫名的会让人不敢上去直接搭话,界限感很重。
包括当时的宋蕴也有这种感觉,提起一百分的勇气跟人上了同一辆车,但是也只是坐在了副驾驶,没跟人坐一起。如果不是后来俞顾森来的那通电话,要还她学生卡,或许,她此后也多半不会再有勇气。
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那位朋友我好喜欢。”女人金发白人,但脸小巧,线条柔和,是个美女,跟宋斯理算得上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