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斌笑的那般开心,他慢条斯理的挖苦道:“那孽障不提也罢,不过,我怎么还听说六公主竟然也跟那孽障学,竟然不告而别?皇上,你养了个好女儿啊。”曹斌脸上的笑容一滞,想起女儿留下的那个纸片片,最后惆怅的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钟鸣想了想也附和道:“儿子也一个德行。”少有的,两个老友有了久违的默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份密报,曹斌又道:“不过我倒是对钟鸣他们弄的那个桃花源很感兴趣,若是成功了,满可以在整个苍蓝实施。”“看着不错,但陛下有没有看过,那份计划单独是为了易水城所作,其他各地每个城池的情况都各有不同,岂可一概而论。”“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若是这桃花源成功,易水城百姓的生活能得到真切的改善,倒是那个叫苏小药的女子功不可没。”“且看着吧,我家那个孽障你还不知道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指不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么多年易水城就是边陲的沉疴旧疾,朝堂之上不知道争论了多少回,葛洪想了办法,你也想了办法,可都奈它不得,若是真有效果,你倒是可以前往易水城走一遭。”“少把我跟那个老穷酸相提并论,就算易水城成功了,也别跟我扯上关系,让葛洪那老穷酸去。”父子俩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钟亭深避之不及。曹斌轻笑:“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上辈子到底是不是仇人,罢了,这事儿若是成,还是教给葛洪来做吧。”钟亭深看了看西边摇摇欲坠的红日,又开始赶人了。“这时辰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该走了?”但凡曹斌来太师府什么都可以提,最不能提的就是走,听到这话曹斌登时怒了。“你们这一个个还有休沐日,凭什么我这个皇帝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好容易出来放松一天,你凭什么赶我走?”见曹斌耍赖,钟亭深又道:“我不管,你得走,别耽误我倒腾吃食。”“你一个味觉都没了的人,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能吃出个什么来?”“你一条鱼都钓不上来,不照样天天来我府里钓吗?”“我是钓鱼吗?我钓的是寂寞。”“那我吃怎么了,我吃的还是心情呢。”两个年过半百的人,明明是苍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偏偏像是小孩子一样又开始斗嘴。刚刚走到八角亭附近的假山,葛洪就听到了这二人幼稚的对话,站在风中凌乱。他站在那里看了曹斌和钟亭深熟稔的模样,忽然回忆起这些年来的种种,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最后脸色大变拂袖而去。假山的不远处,见葛洪走出来,太子曹磊连忙迎上去。“老师,我怎么听的父皇好像在和钟太师吵架?可是有什么争执?”葛洪冷笑:“吵架?哼,真好。”亏得这些年他呕心沥血的就想替皇上拔掉钟亭深这个帝国蛀虫,不想两个人一直以来都在演戏,一骗就是二十多年。一想到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甚至多次死谏,可却被人当成傻子,他就恨不得当场吐血。“好?”曹磊满脸狐疑。葛洪轻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曹磊站在原地,看着葛洪离开的背影,一脸懵逼。夜色渐浓,房间里已经燃起了昏黄的烛火,烛火影晃动,让人昏昏欲睡。苏小药趴在小榻上,打着瞌睡。外间,江司匀和林青正在小声的谈论着苏小药被咬的情况。“主子,我再说一遍,夫人真的没问题。”短短半个半个时辰,林青被逼着给苏小药号脉已经不下五次了,虽然他也很奇怪,苏小药到底是什么体质,可是无论是从面相还是脉象来看,苏小药、毫无中毒的迹象。江司匀皱眉,琥珀色眼眸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他忽然想到自己在府衙晕倒,那次若是没记错的话,就是因为苏小药的一滴眼泪,他才慢慢的苏醒过来。难道是个人体质的问题?“主子,您就当夫人福大命大,或者那条该死的赤练金角没毒不就得了,你也看了那条蛇尸了,兴许孕期的赤练金角没,不然怎么解释?”赤练金角长自古滇,据说当年还是古滇皇族的守护神,外人只知其毒性,其他的却对之知之甚少,也不排除赤练金角身上还有秘密。上次自己苏醒,是巧合吗?江司匀回头看了看珠帘的方向,眉宇之间的忧色越来越浓郁。“反正我是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您就当夫人自己说的那样,她比赤练金角还毒,兴许就是以毒攻毒,不然您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