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看看。”一个小小的宣平候,打他嫡子就打了,宣平候还能搅上天不成。阮枭走后,阮扇虚脱般的倒在地上。安绮芙见状,急忙将她扶起,问道:“怎么了娇娇?”阮扇在想去剿匪的事情。剿匪突然提前,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一定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前世传出阮枭叛变,到阮家全家被抓起来,只用了短短两日时间。快。太快了。阮枭一生为国为民,即使会叛变,也会有专门的官员去查清此事,或者去证实此事。可没有。皇帝什么官员都没派。他唯一做的,也只是将阮家满门抄斩。从哪里都显露出不对劲来。就好像是有一双手暗中计划好了一切,阮家只不过是那双手棋盘上计划中的一环,阮家也在按照那盘棋的走向,成功走向灭亡。在前世,直到她亲眼看到容黎死,阮家也没有洗涮冤情。所以她也不知那双手的主人究竟是谁。不过有一件事,阮扇倒是很清楚。前世摄政王容黎杀死皇家之人,但很少杀臣子,哪怕是剧烈反抗他的臣子,也仅仅被他敛去官职,强行让他们告老还乡,除了——左相。容黎好似很恨左相。除了皇帝,就是左相死的最惨。容黎为何会将他单独摘出来?阮扇相信。阮家覆灭,与皇帝脱不了关系。那他定有一个在阮枭身边的人,将阮枭的所作所为都传回宫中。阮扇盯着烧着的燃香没说话。她要看看,在大军出发之前,是哪一个跟随阮枭的下属,按照跟皇帝走的多。没到两柱香时间,阮枭回来了。他脚下生风,红色的披风在他身后飘过。安绮芙表情有些愣,开口问道:“这……这么快就回来了?”阮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摸向桌上的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宣平候府的人,已经摆平了,对了,娇娇那手腕,上过药了没?”阮扇的手腕被大夫人抓的发青,她皮肤白,便显得那颜色极其明显。阮扇还在神游,冷不防被提到,抬起头来,神色一暖,说道:“一会儿就去,不疼。”“让你嫂子帮你,我去准备一下一月后的出征。”阮扇眉眼敛下来,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闷闷说了一声:“嗯。”——御书房。皇帝正抱着一个美人,旁若无人的亲的正欢。这时,太监在外面喊道:“陛下,左相到殿外侯着。”皇帝不耐烦,良久都没和美人分开。片刻之后,左相的声音响起,丝毫不见恐惧之意。“陛下,您要是再不见臣,臣就直接进去了。”“啧。”皇帝脸上不耐彻底散开,左相既能说出,也定能做到。见状,他只能从美人怀里拔出脑袋,让美人退下,随后才慢吞吞说道:“相爷进来吧。”“陛下,您还是少与美人混在一起。”皇帝不想理他。若是旁人在此,见左相竟然还敢教皇帝做事,肯定要骂他一声奸臣,定要被皇帝砍头。皇帝却没有。他不会。皇帝性情惫懒,时常撂挑子不干,这时,就是左相替他打理着一切。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十多年。在这十多年里,皇帝极其放心他,左相也没有让他失望过,做事无微不至,也不会肖像本不属于他的东西。虽然左相有时不遵循规矩的训他几句,但总归让人足够放心。皇帝抹了抹眼睛,问道:“左相来找朕有何要事?”左相:”陛下,您前几日派了阮枭去西北剿匪?”皇帝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西北盗匪猖獗,百姓苦不堪言,影响了朝中的胭脂生意,朕的爱妃们跟朕提了好多次了,恰好阮枭手底下兵多,朕就派他去了。”左相沉默着。皇帝察觉出不对,问道:“相爷可有什么意见?”左相说道:“陛下的决定,做臣子的自是不敢质疑,不过……”他话音一顿,皇帝追问道:“怎么了?”“阮将军战无不胜,哪场仗都能打赢,陛下信任他无可厚非,不过前些日子,老臣听到一些流言,不知陛下可有兴趣听?”“爱卿请说。”左相清清嗓音,面不红心不快的扯谎道:“盛京的小孩子中间,流传着两句童谣。”“阮家人里阮家朝,阮枭上位顶夏朝。”皇帝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阮家人里阮家朝?这两句是说他阮家要顶替他,坐上皇帝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