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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几个同事对视一眼，也都讪讪一笑直接揭开过了这个话题。

大家都是成年人，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去来回掰扯——迪克人其实挺好的，也有正义感，但或许是太有正义感了，以至于连这些小问题听着了也都会在意，他们自然不会跟着去多想这些。

“莉维娅啊。”迪克把那一沓学生资料全都接到手里翻看，打印字体要比手写的清晰不少，但对于缺少睡眠的警官来说依旧是看得头昏眼花，嘴里喃喃念着那个倒霉孩子的名字，迪克把那叠资料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面。

莉维娅·洛佩兹，一个资料照片上看起来有些阴沉的倒霉小姑娘，这就是迪克·格雷森对那孩子的最初印象。

而刚刚被人议论着的那个倒霉孩子此时此刻还在哥谭正对着才刚收拾完一半的屋子发呆，垂下的黑发湿漉漉地正在往下低着水，洗完头后总是懒得擦干的习惯让她睡衣后背已经湿了大半，然而莉维娅此时依旧还是只自顾自着在发呆。

“再这么发呆下去，会感冒。”窗台上蹲着的青年指出这一点，而莉维娅坐在他投在地上的影子的边缘处，手指无意识在地上刮了几下，“杰森，你现在的行为叫做非法入侵。”

慢吞吞的，莉维娅说：“没事的，我从来没有感冒过。”

瓮声瓮气的音调让这句话没什么可信度，蹲在窗台上的红头罩瞄了一眼莉维娅的行李箱，几件衣服被随意地卷成了团塞在行李箱的角落，比起衣服，更加显眼的是占据了更多地方的药盒。

——哦，她有感冒药。

杰森·陶德下意识地去分辨了——以及一堆看名字不太常规的，他认得出来其中有些事镇定安眠用的。

那句话更没有什么可信度了。

红头罩翻身直接跳了进来，从里面挑出来其中一盒：“这个，睡前先吃一颗，是预防作用的。”

“我不会说感谢的。”莉维娅说，“我可以去熬魔药，我姑妈教过我怎么熬感冒药水，材料只缺狮子的肝脏了。”

在哥谭地下世界怎么着也能算上是恶名昭彰的红头罩逐渐开始想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处这里到底是为了图个啥。

听这个中二病晚期认为自己是个黑巫师的小姑娘阴森森在吓人玩？？

“这里没有狮子，只有药盒，这是你自己行李箱里的。”

他强调着这个事实。

大概……他有点放心不下这个小家伙的原因在。

一看就是会受欺负的样子，而且还脑回路确实不太正常，是个在哥谭半路看见有人打架会缩在边上明晃晃拿着手机准备报警的呆子。

红头罩当然是打架人群中单方面揍人的那个，也还是会恶声恶气警告小姑娘最好别多管闲事的那个。

但是小姑娘不会被吓哭，她似乎天生不太对劲。

莉维娅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和哥谭格格不入的气质，她古怪，却不是适合在哥谭的那种古怪，在这一点上面又似乎和这座城市格外‘相配’。

“那是我从纽约带过来的，邻居给我买的，总不好扔掉。”莉维娅也强调着自己的立场，“虽然没办法扔掉只能一直带着，但是我不会吃它的，我熬的药效果更好。”

这里没有狮子给你杀了拿肝脏！

你宿舍里也没有厨房能熬药！

红头罩的脾气好吗？

绝对不算好。

所有被他揍过的，以及他自己家里那几个兄弟都会这么说。

莉维娅半天没有吭声，继续重复着自己手上把衣服卷成卷再再塞进去行李箱的动作。

腿边别着的枪带敲在窗台上，杰森忍了几秒到底好还是受不了莉维娅这种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家事的手法：“还有你那不叫叠衣服，甚至连卷都不是。”

莉维娅没有吭声。

正因为红头罩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或者英雄，现在用在好声好气地和一个小姑娘说话的他反而有点不太‘常规’。

迪克那家伙都比你会收拾房间。

想着也是乱糟糟一团的迪基鸟的安全屋，红头罩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布鲁德海文的治安没有比哥谭好多少，小女孩，你最好别真的再拿着手机围观别人斗殴。”

“……还有，如果真有什么是，你大声喊大都会那个红披风的名字都比报警来得更快更有效。”

“……嗯？”

莉维娅歪头看他。

杰森·虽然我玩枪和炸药和揍人但我却还是新时代好青年·陶德：“如果不想感冒的话，你现在就先吃一颗感冒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