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到中午,也不见人影。
她找到寺里的沙弥,要了些斋饭来充饥,又问来送午膳的小沙弥,昨儿这院里的客人呢,怎么今日不见他人?
这小师父想了想,道,不清楚,可这位贵客交代了近半月都会过来的。
于是用了午膳后,她与木香就一直等到现在。
眼瞧着太阳半个身子都没入山后了,木香以为人不会再来了,毕竟像世子这般的贵人,想一出是一出也是常事。
“这世子怕是不会来了,小姐我们先回吧?”她生怕阮玉仪等一天,等得倦怠了。
可阮玉仪却十分坚持,“他会来的,再安心等会儿。”不知怎的,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又十分强烈的预感,让她笃定,那人今日定然会来。
可眼下确实不敢先去吃斋饭的,不然等人到了,见着自己在他的地儿用膳,未免有些不像话。
她久坐得有些不舒服了,便想着起来活动活动。
隐痛
于是等姜怀央推门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这般景象。
阮玉仪真是极善舞的,甩袖下腰,天生一副软骨头,将这水红衣裙舞弄得令人眼花缭乱,活似一支绽开的玫瑰,在这清冷的院落里肆意生长。
他立于门边,耳侧随着她的舞动,回响起轻一下、重一下的铃音,他忽地又记起梦中女子柔软到能在他的摆弄下呈现出各种形状的身躯。
姜怀央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暗色,走近了几步。
他早知道,她留下那支簪子,就意味定会回来。不知为了刚好凑到他来,这一舞,又是多久。
这时,阮玉仪恰好回头,注意到不远处的玄色身影。
她急忙停下,行了一礼,“见过世子殿下。”许是刚跳完舞的缘故,她的肢体动作,还带着跳舞时的韵味,这一礼,施得颇有几分娇媚。
她人一屈膝,就将腰前的裙摆裙摆和香囊往前托举了一下,致使姜怀央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殷红的香囊,上边绣着的纹饰让他觉得有几分眼熟。
他没多想。女儿家的物件,总是兴起一波又一波的,今日流行这个样式,没准明儿又换了,一受欢迎起来,就有许多京中贵女争相效仿。
许是见别的人佩过吧。
姜怀央睨着她,眉心凝起一股冷意,“你来做什么?”
她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又垂首道,“小女回府后发现掉了枚簪子,四处寻它不见,想来是落在这寺里了,故而叨扰。”
“不想今日不见殿下,”她补充道,“只好在此候着。”
经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昨儿自己似乎鬼使神差地,将她的簪子带回宫里去了。
姜怀央凝视着她乖巧恭顺的模样,沉声道,“你大可以差婢女来取。”
“这簪子是母亲留给我的,小女不找到它就寝食难安。”
这话说得真假参半,簪子确实是母亲留给她的,可这却不是最贵重的一支,何况母亲好好地生活在婺州老宅,还不到睹物思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