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算,现在时辰正好,整理衣冠,亥时与子时相接的那一刻钟正式拜师。”柳公子不苟言笑道。一个人转眼间态度骤变,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我也不敢造次,单单是刚才那场面我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这要是再来点更厉害的,我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我抓紧时间去沐浴更衣,顺便让十一帮我把院子收拾一下。毕竟哪有拜师时间定在晚上的,而且还要具体到某一刻钟,只怕是他要在院子里让我拜师吧。还是先把院子收拾干净,免得一会儿挨骂。我生来脑门就大,小时候都是留刘海的,长大了之后,时代的潮流变了,自己也觉得那样过于幼稚,就一直是披散着头发,梳成偏分,尽量让额头看起来小一点。我洗漱完毕,再三打量自己的头发,还是决定给它梳上去,免得他说我衣冠不整,不尊重他。我这额头都快四指多宽了,再加上常年熬夜,难免有些碎发,为了把碎发都梳整齐,就难免得靠发胶维持。整个头型梳完,跟个阿哥没啥区别。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点了点头,强行给自己打了打气。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院子中走去,仿佛就是去赴一场生死之约。柳公子背对着我,身形没有了以往的随意,取而代之的是雄伟与正直。我不敢多说什么,感觉这老家伙随时有吃了我的样子,我板板正正走到他面前,说道:“柳公子,我准备好了。”他抬头打量了我一眼,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然后盯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说实话,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股力量,太强大了,我就好像个说了谎的孩子,在大人面前,慌乱的闪躲。骤时,柳公子开口道:“需要做些什么准备,自己考虑清楚,一会儿开始了,可就没有你准备的时间了,还有,拜师之后,须唤我师傅。”我点点头,没敢直视他的眼睛。我自认为我已经收拾的很好了,便说道:“时辰刚好,现在开始吧。”“行,跟我来。”他说完便起身向院子中间走去。今夜月华似水,院子里哪怕不开灯,也是一样的明亮。他选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四周都能被月光照到。“去搬把椅子过来,就这儿了。”他望着我说道。我不敢耽误,慌忙的去屋子里,取了把餐椅。这椅子是实木的,又大又重,可是其他的都是些小交叉,看上去实在不够庄重,想想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坐在一个交叉上,瞬间感觉就不美了。“快一点。”外面很大声地在喊我,听起来很急躁。我每走一步,自己的腿就会被这椅子磕一下,我严重怀疑,这玩意,比我都沉。可是我也不敢主动让十一来帮我。别说我不敢主动找他了,就算我走到院子里了,十一也无动于衷。真是感觉全世界都抛弃我了,眼泪忍不住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没事,我告诉自己,十一怎么可能不想帮我呢,肯定是这老家伙不让,万一十一帮了我,他肯定还会给我找其他的麻烦,岂不是得不偿失。我轻微地抬起头,目光刚巧与十一对上,果然,他的眼睛骗不了我,满眼都是心疼。经过我的不懈努力,这笨重的椅子终于摆放到了正确的位置。我忍不住开始在心里咒骂这房主,抠抠索索地,搞个又笨重,又便宜的榆木,搬一下,这是要累死人的啊。“都准备好了是吧?”他不急不慢地问道。我点点头,嗯了一声。“那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少了什么可有你好受的。”我还能准备什么就是普通人拜师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啊,何况我还是拜一个妖精。听他这话,就感觉有一个大坑在等着我,但我又能怎样呢,就算是火坑,那也得跳啊,谁叫人家有绝对的实力,而我,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喽啰呢。说不定,他就是今晚喝酒喝多了犯病了,明天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就跑呗,活不过三十岁就活不过三十岁,怕什么,总比在这受这窝囊气强。三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跪下。”我应声倒地,心里发着最恶毒的誓,身体做着最懦弱的动作。我眼睛都没有抬,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略带抱怨地说道:“师傅在上,请收徒儿一拜。”连着抱了三次拳,磕了九个头。我也不知道正规磕几个,但按照最高标准来总没错吧。我自以为这流程都结束了,可是他却迟迟不肯喊我起来,我无奈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茶呢,该奉茶了。”只见他嘴角平铺,完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顿时感觉五雷轰顶,那不是结婚的新人才会给父母奉茶吗,拜师也得奉茶啊,而且我看人家电视里很多磕个头就当拜师了,哪有那么些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虽说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我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我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柳公子,我忘……”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脑袋炸裂开来,这家伙,一折扇就打在了我头上,这折扇放到他手里就好像铁板一样,疼死了。“说没说过,以后叫师傅,不长记性,伸出手来。”“啪,啪,啪。”那折扇狠狠地在我手上打了三下。我正要把手抽回来,只听他道:“抽什么,这三下是罚你不叫师傅,你不准备新茶的账还没算呢。”说完,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竹笋炒肉,打的我的手滚烫,生疼,而我,又不敢闪躲,就是上学那会儿,我也没受过这罪啊,想到这,我不免又偷偷落泪。“茶来了,茶来了,谁准备都一样,只要小旭来奉茶就是了。十一端着茶盘走了过来。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着,这次没有再找麻烦,任由十一把那盏茶递到了我手里。“师傅,请喝茶。”我将茶杯高高举起,一丝不得怠慢地说道。“好,那你就在这里再跪一个时辰。”:()恋爱脑发作,大师却说我不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