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则嵃的电话。
“喂,则嵃啊。”他头往后仰,眯着眼,松弛地靠在沙发后背上。
“我这几天暂时有空,你上个月从国外回来,咱们还没来得及好好聚聚,下周三一起去陈叔的马场逛会儿,叙叙旧,如何?”
“不凑巧,独独那天我得去横店一趟。”
桑则嵃沉默几秒,温声问:“是要见…谁?之前不是说带个人来我这儿拍戏吗?怎么还没动静?”
周肆忍不住地笑了一声,语调含糊:“再说。”
桑则嵃没再问。
“过段日子我打算换个口味,拍一部青春类的微型电影,若是有兴趣,不妨将简历投过来。”
“当然,这是盲选,讲究公平公正。”他补充。
“行啊,我后面私下跟她说。”周肆随口应下。
“听说你已经接任了周氏,有些人正虎视眈眈,时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放心,我会处理。”周肆的语气漫不经心,“你那部电影的资金,我来注入。”
“好。”
朋友之间无需多言,寥寥几句便轻易明白对方的意思。
挂断电话后,周肆看向落地窗外沉沉的天幕,眼神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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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上聊天过后,夏眠担心了许久,甚至在心中想好跑路计划。
她这人性子温软,就像过去,哪怕被周肆欺负得狠了也只会红着鼻头哭哭。
正如陈茉莉所说,就算生起气来也像是在撒娇。
在以前,周肆摁着她在床上欺负了无数次,每次都耐心地哄骗她说是最后一次,实际上这样的最后一次是好几次,而且都不带消停的。
她想反抗。
羁鸟眷恋无垠的天空,而被囚禁在笼中的雀,并不能算得上有多么快活。
思索间,陈茉莉突然走进了休息室,她的大嗓门打断了夏眠。
“眠妹,我服了那个整容脸,她绝对是故意的,存心要搞臭你的名声!”
“你不知道,这几天项链的事情都被传疯了!”
“她甚至到现在都还抹黑你!真是气死我了!”
陈茉莉在她身边愤然坐下,拿过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替她鸣着不平。
夏眠垂下目光。
现在想起来,她自己其实也觉得很抽象。
无论怎么澄清辩白,对方都一口咬定是她偷的东西,明显是要整她。
哪怕这件事在旁人看来多么不可思议。
组里的人都传疯了,口径却出奇地统一,因为谭玫仗着自己的的权势人脉为所欲为,硬是没有一个敢站在她这边,就连她们这边的《大佬》剧组,在听说了这个瓜后,也没有人能替她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