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姿吓一跳,连忙将竹篓解下扔向身后,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恶狼,给一边的邓禹大喊道:“快带刘疆走……”
恶狼一下子推倒发姿,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咬断她的脖子时,突然刘疆“哇”一声剧烈的恸哭,恶狼连忙松开发姿,四足一跃,狂扑向小小的刘疆。
邓禹被恶狼甩出去了三四米,滚在了荆棘丛中,一看恶狼朝世子扑去,吓了一跳,忙一跃而起,举起地上的一根木头,朝恶狼的头上砸去。
眼看恶狼就要一口吞掉刘疆,突然一个黑影落了过来,重重地压在了刘疆的身上,保护住了他。
“啊……”
恶狼一下子咬在了发姿的右手腕上。
发姿忍不住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邓禹疯狂地冲了上来,将手中的木棒击在恶狼的头上。
木棒由于受力太大,顿时断成了几截,恶狼也被邓禹一棒击下了悬崖。
发姿一看自己身下的刘疆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自己的手臂鲜血淋漓。
幸好那狼太过饥饿,体力有限,伤口不是很深。
稍微涂了一些嚼碎的止血草后,两个人就下了山。
邓禹煎药,老太太用热手帕给郭圣通擦拭身体,降体温,经过两天的调理,郭圣通终于苏醒过来。
虽然后背敷了治疗烧伤的草药,却依然疼痛难忍,郭圣通对着镜子,看见后背那块丑陋的伤疤,内心就像刀子在划一样。
曾经全中山第一的美人,通体如玉,完美无瑕,如今后背竟然多出了一个这样难看的伤疤。
夫君会不会嫌弃?
恶狼在发姿右手腕上留下的那三道咬痕,因为条件恶劣,没办法消毒,竟然生了脓水,一碰就如火烧一样,剧痛无比。
小小的刘疆虽然还不会说话,但那发姿姐姐手腕上那三道清晰的伤口,却永远地刻进了他的心里。
而姐姐那与众不同的四指,更是在刘疆的那须臾的童年记忆中,恍若一道独树旗帜的风景线。
又很快过去了三个月时间,刘秀还是没派人来接他们。
郭圣通已经等地不耐烦了,有时候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听说夫君特别宠爱丽华妹妹,恐怕夫君早已经忘了我这个女人吧。”
每次师妹心里抱怨刘秀的时候,邓禹就陪在她身边,给她洗脚,按摩,讲故事,讲那些战场上有意思的事情。
“别看马成个子瘦小,却特别能吃,一个人能吃三十三只馒头,五斤牛肉喝八斤米酒。我和吴汉,主公三个人都没他一个人吃的多,主公说自己都快养不起他了……”
郭圣通忍不住惊讶地问:“他那么瘦小的身体,装得下那么多食物吗?”
邓禹道:“主公说他是猪八戒下凡……”
“额……”每讲一个笑话,郭圣通就忍不住娇笑一声,美丽的脸上却依然愁容满面。
笑话越讲越多,郭圣通的笑声却越来越小,最后竟然趴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邓禹在想,如果大哥一直不来,他就一直这样陪伴着师妹,陪伴着嫂子,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远胜过跟着刘秀封王拜相。
只要能陪在圣通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五月上旬的一天清晨,茅草屋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行官兵径直来到发姿家门口,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还没跳下马背,就大喊道:
“夫人,世子,王朗兵败自杀,现在河北全境已属陛下,汝奉陛下的命令前来迎接夫人世子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