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感受到了压迫感,可是盛氏总裁,成年以后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质问过?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最后一丝慌乱也收拾干净,重新变成拒人千里的温和模样,“何院长,你不觉得自己越界了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委屈没有愤怒,只有平静的疏离,一下子让何言感觉重锤落空。何言下意识手劲一松,盛垣就把手缩了回去,转身就走。
“别走啊外面雨这么大!”何言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我是来签合同的,公事办完了我当然要走,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我。”盛垣语气平静。
何言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下颌抵到他的耳侧,“路上这么危险,万一再出什么事,我还要再救你一回。”
“对我而言,没人比你更危险。”盛垣沉沉吐出一口气,“放开我。”
何言长叹一声,松开了手。看着自己的小野猫二话不说大步流星推门而出。
然后他抱着胳膊站在楼梯口向下看。
看着盛垣在玄关口换了鞋,抓起雨伞往外冲。
何言打开门锁的远程开关,心里数着倒计时。三,二,一。
“咔哒”一声,关上了的大门又被犹豫推开,盛垣垂着脑袋站在门口……
没错。出了门他才想起来,他!没!车。
开过来的吉普车掉下了山崖。走不了。
何言使劲憋住笑,在盛垣垂头推门的功夫从楼上飞奔而下,一把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回房间,不闹了嗷。”
这一幕恰好被出房门倒水喝的罗闻看见,罗少爷半个身体挂在栏杆上左右招摇,下巴都要惊掉了!
“什什么?!你那个金贵的小夫郎,是盛董?!”
“不是……盛董你也是个……?”
何言随手从玄关口拿了个苹果凌空射门,正中靶心。
“滚回你房间去!闭嘴!”
罗闻嗷呜一声抱头缩回了卧室。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盛垣情愿远离他也不愿意说。何言就知道,火候还不到。
小野猫不愿意说,一定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不够让他放下所有戒备,不够让他相信自己永不会离开他。
这场雨从倾盆暴雨到淅淅沥沥,下了整整一周。
这一周里何言每天“炼人”,早上六点准时把罗闻抓起来跑步,晚上十点准时断网断电强迫罗闻入睡。罗闻苦不堪言,只感觉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军训的时候。何言就差在他耳边吹响号角了。
而盛垣不理会何言的强烈抗议,坚持睡在了单独的卧室,从白天到深夜,会议一场接一场,书房里的打印机都咔嚓的冒烟。
暴雨导致进山的路堵塞,拳场不能营业,阙爷也难得放了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