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氏的脸色青白交错。
闷了半晌,凄凄笑开。
“好,很好!魏行致,你拿我当傻子,当奴才,骗得我团团转!这么多年,我受够了!你不是要休我?好,休,你尽管休!我等着你那封休书!”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如何,一瘸一拐地要走出院门。
一直跟随她的丫鬟忙不迭上前搀扶。
魏行致涨红了脸,看看魏老夫人,又看看眼角眉梢尽是嘲讽的魏行昭,认栽地闭上眼睛。
舒青窈起身,理了理裙摆。
沈星楼也紧跟而起。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走出院门,雾菱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嘀咕道:“乱七八糟的混账事。”
又问:“小姐看明白了么?”
舒青窈略是抬眸望天。
要是没有术者的气息,她只会如寻常人一般,把这看作魏行致的一场胡闹罢了。
但凌桑的出现,纸傀儡的探查,以及魏行致和魏林氏身上的痕迹,是全然不能用“胡闹”二字能轻易解释的。
“还不知道那孩子究竟……”
“你以为那真是‘孩子’?”舒青窈开口。
好吃吗
雾菱睁大眼睛。
舒青窈轻轻抚发:“这世上,还有种情况叫‘假孕’。在宫中……或是大户人家,总有人想着母凭子贵,因此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便想出法子让她们看似有孕。”
“啊,还能这样,”她咋舌,“小姐是怎么知道她‘假孕’的?能看得出?”
舒青窈颔首:“那些手段都很高明,寻常人自然看不出来。我是见魏林氏发誓时神色坦荡,得知魏行致装瘸后,又极度愤怒,所以猜‘有孕’并非她本意。”
“那是谁要害她呢……”雾菱喃喃。
“除了我们的任何人。”她直言。
想起方才魏行昭对魏行致拔剑相向的那股狠劲,她若有所思,唇畔浮起一抹玩味。
亲兄弟又如何?就算那宝剑当真开了刃,魏行昭那架势,只怕也会真刺下去。
最有意思的,魏老夫人竟没有制止。
“小姐!”雾菱突然叫了一声,努嘴示意。
舒青窈顺着往回看,正好看到沈星楼带着云奕向她走来。
于是走过去,行礼:“小王爷。”
“今日这场热闹比起上次如何?”他眸里尽是旁观者的戏谑。
想起那次魏行致坐在雪地上大吵大闹,与这次行径相仿,她不禁微蹙眉心。
魏行昭给钱不过几日,魏行致又发难,是缺钱,还是受人指使?
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与她无关,她都不用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