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先别急着哭,才刚出了月子,也不怕落下病。这么着吧,等我忙过这阵儿的,咱们去京城,不怕花钱,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大夫给看,要是还不行,咱们就等几年。只要孩子身体上没毛病,健健康康的,长大了有一把子力气,就饿不着。才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还看不出啥呢,别急。”雪雁能咋安慰,她能帮的,十分的有限。“我跟成子都商量好了。哪怕他真不好,我俩也认了,再不要了。往后我俩努力挣钱,把房子铺子都给他攒下,等他大了,吃租金也够活的,就行了。”金素英跟雪雁念叨。她是少数民族,孩子落户口要是跟妈一个民族,她跟罗成还能再生的。听她这意思,是不想再要了。“那你还愁什么?咱厂子现在买卖这么好,你俩还愁给他挣不来房子铺子?行了,兴许孩子只是跟别人不太一样呢。不是还有四五岁才会说话的孩子呢吗?人家不是也没不正常?上京城看完再说。”雪雁就安慰金素英。有没有被安慰到,也不知道。反正是不哭了。胡大姨就找话题,也不能总想着闹心的事儿不是。问起出门儿的事儿。雪雁跟苏玉梅两个在外面待了一个月,那货可不能等,订一批货就给家里打电话,文强就安排车往回拉。人没回来,货已经把火柴厂两个大厂房堆得满满当当。市场那边儿的门面也都简单的装修好了,货也搬过去一部分,雇得售货员也都把货熟悉了几遍,雪雁说按进货价加百分之十五往出批。批发的价也都背得滚瓜乱熟。随时都可以开始营业。连火柴厂的牌子都换了,文强把服装厂的手术都办下来了,大门上已经换上了服装厂的牌子。缝纫机厂是鲁省的,自家进菜的供应商给介绍的厂子,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厂。进了七十台缝纫机,二十台锁边机,都给的是最低价儿,也都拉回来按装上了。工人还没有到位,文强是找的省城一个缝纫班,跟人家签的合同,最近要毕业的两个班,总共一百多人里,可着他先挑。还有半个月就毕业了。他找的是半年的长期培训班,出来的技工,差不多的衣服都能做的。不像是三个月的那种短期班,只能做最基础的样式,西装旗袍什么的,稍微难一点儿的,就得看悟性了。基础的工作,文强其实已经都做得差不多了。门市那边儿,苏玉梅回来能上岗了,跟售货员们熟悉一下,就能开业了。服装厂这边儿等着技工毕业,还不急。雪雁借着试机器,给孩子们做了几身衣裳。还趁着苏玉梅有空的时间,跟她商量着又画了几十个张衣服样子出来,等着用。学苑那边儿,房子也都交接了。住宅还不急着装修,有地方住,可以慢慢来。门市倒是得赶紧开业。文具店好弄,摆上一排柜台就行。超市得雪雁全程自己做,这边儿没人懂嘛。而且还得把人培训好了。这会儿没有监控,光指着大学生素质高也不是办法,主要还是得靠人看着。这年头儿,食品的种类少,什么米面油,生活用品学习用品啥的都得占上,货架子还没有,得找木匠订做。还有东西怎么摆,都得教。最省心的反倒是饺子馆,金素英出了月子就回来上班,饺子饺那一套她全都明白,东哥两口子也转到新店帮她,老店让燕子管着,雪雁怕她忙不过来,东哥两口子撤出来之后,又给添了四个人,两个三十多岁能守厨房的嫂子,两个年轻的姑娘专做服务员。学苑这边儿刚开始,也没用那些人,就他们三个,先支应着,忙不过来随时再雇人就来得及,这时候雇人,那真是随便挑随便捡,一个比一个能干,还都吃苦耐劳。为了方便金素英给孩子送奶,胡大姨又抱着晓海回服装厂住。这样的话,原来的五间房,丁老爹老两口一间,雪雁得孩子一间,文强两口子一间,罗刚两口子一间,还剩下一间,胡大姨就得跟罗成两口子一起住了。能住开,但是多少有点儿挤了。再加上服装厂开工之后,食堂也得开起来了,到时候也闹得慌,厂子里就不是常住的地界儿。苏玉梅和罗刚两口子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闲时间,争分压秒的装修学苑小区里的房子,就最简单的装修,稍稍修饰一下,就进家具,一百五十平呢,五室两厅两卫的,别说带着老人了,给罗成一家子留个房间也足够用的。回来第二天一大早,雪雁到咸菜厂,有罗成看着,生产上的事儿她不用操心。过来,主要是看看账。夏天青菜不缺了,咸菜的保质期还缺,不能送太远的地方,就是北方几个省出货。一天两万斤顶天,正常就是一万七千斤左右。走了一个月,进账了五十七万。贷款一直就没还,开支就是暖库和商场,再就是进货的货款。用掉了三十多一万多,还剩下二十五多不到二十六万的余额,加上之前几个月的进账,账户上还剩下九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