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忱实在没精力和他斗气,身子一歪,躺沙发上,闭着眼说:“别磨蹭了快走吧。”
邢觉站着看了她一会儿,说:“你吃了药再睡。”
宋昔忱迷迷糊糊,咕哝出声:“我睡一下,睡醒就吃。”
邢觉没惯着她,问:“药放在哪?我给你拿过来。”
宋昔忱慢慢睁开眼,不服气地瞪着他。这么多年她按着自己的主意脚踏实地过自己的日子,没有过反骨的时候,到这会儿倒像个叛逆少女。
邢觉垂着眼和她对视,“不说?那我可自己找了?”
宋昔忱撑着沙发坐起来,说:“庄齐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他有没有说过你很烦?”
邢觉回答:“没有。”
“他敢怒不敢言吧?”
“我的意思是,”邢觉稍弯下腰,说:“我没有这么管过他,他烦不着。”
最后宋昔忱终于妥协,指了一下墙边的立柜,“抽屉里。”
立柜最上层有左右两个抽屉,邢觉直觉先拉开右边的抽屉,药没有看见,倒是发现里边关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水晶垂耳兔,这是之前他送的。
邢觉把兔子拿在手里打量片刻,放了回去,关上右边抽屉,拉开左边的抽屉,把两盒药拿出来,进厨房倒了杯水,一起送到宋昔忱跟前。
他把胶囊和小药片掰出来搁手心里,摊开递到她面前。
宋昔忱分两次就着水快速咽下去,吃完立马躺倒,邢觉把沙发靠背上搭着的一条毛毯取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他俯身看着她睡着的样子,两片蝶翅一样的睫毛乖乖垂在眼下。
他长指轻轻的,拨了一下,睫毛下意识微微一颤。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门口的灯调到适合入眠的那一档,这才关门走人。
邢觉开车回到家,进淋浴间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就出来,经过盥洗台那面大镜子,瞟了一眼自己的右下腹,斜斜一道疤,半个手掌那么长。
当年福利院附近小巷子里,那小混混也不是个惯于拿刀的好手,举着把小刀装腔作势胡乱地砍,最后在他小腹的位置划拉出一道挺深的口子,不致命,但口子深,养伤期间他没太留意,留疤是一定的。
邢觉坐在床边擦着湿发,心里乱糟糟的,像个毛头小子,他拿手机点开和宋昔忱的对话框,输入一句话。
——我送你的那只小兔子你不喜欢?
明知道她这会儿睡着回不了短信。
邢觉息了屏,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起身吹头发去了,吹完头回到卧室,床上的手机正好亮了一下。
他拿起来一看。
Song:没有不喜欢
邢觉眼底浮着淡笑,回复——回房间睡,别在沙发
Song:我正要回房间,不用你提醒
邢觉:你刚成年?非得跟我呛两句?
宋昔忱没再理他。
邢觉公司的新产品发布会完满落幕之后,接下来新产品将如期在各个门店以及网上旗舰店发售,这段时间会议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