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忱热得脸红扑扑的,干脆在桌上抽了两张废纸,对折当扇子用,直到面前的桌子让人敲了敲。
她迟钝地抬起头。
邢觉垂眼,问:“热成这样,会不会中暑?”
宋昔忱对他的出现有点意外,但她懒得起来,坐着一动不动,“你怎么也在?”
邢觉见她脑门都出汗了,说:“福利院暂时就这条件,你辛苦一下。”
宋昔忱说:“辛苦不至于,这都是我的工作,只是你在这干嘛?”
“真是闲出屁了跟来这里做太阳浴。”
庄齐皱着张脸嘀嘀咕咕,走近了才发现邢觉和宋昔忱一起看着他,他一愣,反应过来赶紧解释:“老大我不是说你,我也不是说嫂子,我说自己呢……”
宋昔忱发现他嘴唇发白,指一下前面的椅子,说:“你坐,我给你测个血压。”
庄齐不管是不是测血压都赶紧坐下来歇会儿,“嫂子,我有点晕,是不是要中暑了?”
宋昔忱示意他把袖子卷起来,露出上臂,再给他绑上袖带,开始测量,大约一分钟,她看着显示的数值,说:“心率有点快。”
庄齐紧张地问:“那说明什么?是不是生病了?”
宋昔忱把袖带拆开,回答:“如果你没有其他不舒服,那就说明,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庄齐被说中了作息问题,心虚道:“稍微熬了一下,但是老大经常熬夜,他怎么没事?”
庄齐告状似的,指着一旁笔直站着的邢觉,“嫂子,你给老大也测一下,说不定比我还虚。”
邢觉一脚就要踹过去,“臭小子说什么呢!”
庄齐身手灵敏躲得飞快,瞬间逃离眼前。
宋昔忱看着邢觉。
邢觉只好解释:“我那是为了工作,偶尔熬一下。”
庄齐不怕死补一句,“对,他经常偶尔。”
邢觉:“……”
宋昔忱说:“你要不要也测一下?”
邢觉只好坐下来,他今天穿了件青灰色的牛津纺衬衫,挺斯文的款式,把人衬出了一种沉稳内敛气质,他解开袖扣,把袖子往上撸,露出修长的胳膊,紧实匀称的一层肌肉。
以宋昔忱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副身体绝对符合人体工程审美,她自言自语,“看着身体就很好。”
邢觉抬眉,“这能看出来?”
宋昔忱一本正经,“我是医生。”
“医生的眼睛装了扫描仪?”他忽而笑,“你是骨科医生,这么说,你眼睛能透视?”
宋昔忱:“……”
庄齐凑上来补充说明,“透视不就直接看到你身体了么?老大,你在嫂子面前简直无所遁形啊,跟没穿衣服差不多了!”
邢觉被庄齐惊人的发言震得无语,下意识看向宋昔忱——她没吱声,埋着脸认真操作血压仪。
“脑袋快要掉到地上了。”他提醒。
宋昔忱稍抬起脸,只是眼皮仍然压得低低的,等待期间,她抓了一张纸和笔写写画画,假装忙碌。
“时间到了。”他又提醒。
宋昔忱搁下笔,拆了袖带,说:“数值正常,没有问题。”
邢觉慢慢放下袖子,站起来,低声说:“宋医生,要不要给自己也测一下?脸有点红啊,你有这么热?”
宋昔忱也不管他什么意思,没头没脑就对他不客气,“邢觉,你有病就去吃药。”
邢觉:“凶我干什么?你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