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告诉姜止,心头血不仅是解毒的妙药,还是我们雪莲情欲的根本。
心头血一旦被取,就相当于断情绝爱,不再有七情六欲。
可他哪还顾得上其它,听到我终于松口,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只要你肯答应,别说一件事,十件都好说。”
就如同当年我松口答应跟他前往京城时一样。
他又连声说了几遍“好”,接着急忙叫来太医。
我装作没看见谢嘉屿眼底计谋得逞,得意的神情。
她路过我时,语气像极了趾高气扬的孔雀:“你输了,宋思渺。”
浩浩汤汤一群人就这么涌进了我的春和宫。
这三个月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太医本想为我施用麻醉,一旁的姜止却急忙制止:“这药万一随着血液流到心脏,影响了功效怎么办?”
“朕觉得,还是直接动手罢。”
太医们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动手。
那可是割心头血,稍有不慎,可是会出性命的。
再说了,这剜心之痛,就算是用麻醉估计也得吃不少苦头,更何况是像这样活生生地取血。
可姜止哪管这些?呵声道:“都愣着干嘛?再不动手是想掉脑袋?”
太医不敢再迟疑,拿着刀子针线在火焰上炙烤消毒后,就开始在我身上动手。
我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刀子在我皮肤划过的痛感。
痛……太痛了。
我痛得面容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好痛!
疼痛如此剧烈,我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冰冷的刀尖在心脏附近划过。
锥心入骨的痛。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喉间不停地着如同小兽受伤般的呜呜声。
我疼到忍不住想要躲开扎进我身体的刀子,四肢控制不住地挣扎着想要逃离。
一旁的姜止见状,冷声令下:
“抓住她的四肢,别让她乱动!”
我拼了命的挣扎,可周围的人哪敢违抗姜止的命令?
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脚,生怕我乱动。
我从未如此绝望过。
我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
我听见春桃撕心裂肺地哭喊。
我听见谢嘉屿幸灾乐祸的笑声。
我听见姜止的声音。
他说:“别怕。”
我以为他是在对我说的。
可下一秒——
“等取了她的心头血,你的毒就可以解了。”
原来是对谢嘉屿说的。
我已经分不清是生理上的疼痛还是心理上的了,只知道密密麻麻的刺痛把我整个人都要吞没掉。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耳边的声音逐渐拉远。
好想就这样睡过去,再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