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握着我的手,语气哽咽:
“渺渺,我此生定不负你。”
那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我被爱了。
可如今。
我看着眼前这个对我一脸失望,口口声声说我自私的男人,心中有种难言的酸楚。
“我说了,我不会答应的。”我性子向来倔强,他越是强硬,我便越是固执。
姜止曾说,我一旦决定的事,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同我成亲八年,自是了解我的脾性,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换上那幅我熟悉的温柔的神情说道:“渺渺,懂事点好吗?”
“嘉屿如今正受着断肠草的苦,你应该也不忍心看她丢掉性命罢?”
“朕答应你,等你取了心头血,朕一定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照料你。”
他低声哄着我,就像当初哄我离开悬崖跟随他前往京城一样。
他说:“渺渺,你同我一齐回京城罢,我誓,此生我只你一个妻子。”
可他食言了。
我心中一片怅然,千言万语到嘴边,却说不出半个字。
我垂眸看着他祈求般的眼神,努力不让自己酸涩的眼睛流出泪来。
“姜止。”
“我不会同意的。”
“死也不会。”
姜止离开了。
春桃哭着安慰我:“娘娘,切莫伤心难过,为了那些人,不值当。”
我抹了抹脸颊,一片冰冷,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流泪了。
强撑着勾起唇角笑了笑:“春桃,你放心,本宫没有伤心难过。”
我只是有些想不通罢了。
为何人心说变就变?
明明曾经还立下海誓山盟,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转眼间却可以为了别的女人向我索讨心头血。
是啊,我确实不会死。
但并不代表我不会痛。
剜心之痛,比削骨更甚。
而且为了确保心头血的药性,万不可用麻药。
那可是硬生生地把刀子扎进心里取血啊。
姜止……他居然能轻描淡写地说出“不就是一点心头血吗”这种话。
就为了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女人。
饶是化作人形多年,我也实在是读不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