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君看他这个样子就猜测,恐怕大荆律法确实是无法定义家暴的。
“唉。。。。。。都过去了。。。。。。”秦见君反过来安慰了裴小之一句。
裴小之点了点头,怕误了裴眠睡觉的时辰,没再多说,脚下有些匆忙地往淌虹苑去了。
秦见君顺着裴小之离去的方向看了看,那边灯火影影绰绰看不明晰,她也不纠结,转身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用具齐全,连被子都是全新的。
她把随身带着的路引和地图塞进柜子里就去了前厅。
“郎君,秦小娘已住下了。”
裴眠此时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床上听小厮念书。
见裴小之进来,那小厮便收了书下去了。
“嗯。”裴眠的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怕那位秦小娘明日做不出合口味的吃食,到时又要换厨子。
就在裴眠要歇下的时候,袁原进来了,裴小之瞬间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但也没说话,只站在一旁候着。
袁原将手中的信递给裴眠,道:“赵大人在您走后,将群牧司李平宇调到了您先前的位置上,不过官家并未召见过他。”
裴眠看过信,勾了勾嘴角,嗤笑了一声:“群牧司。。。。。。赵广涵这是在羞辱我。。。。。。”
裴小之也有些不高兴:“原本判太常礼院事就是虚职,若不是官家看重郎君,怎会日日召郎君去议事?如今换了个养马的马夫,官家哪里还看得上?”
“还有一事。”袁原取出了第二封信递给裴眠道,“春闱在即,此次主考官定了学士院的卢飞枫大人。”
听到科举,裴眠垂了垂眸,半晌才道:“知道了,都下去吧。”
待下人们都出了院子,他望着窗外月色,许久才收回目光,慢慢挪到了轮椅上。
木轮碾压在石甬路上,发出轻微响声,裴眠停在了干涸的池塘边。
科举是寒门学子入朝堂的唯一途径,裴眠在朝堂的这些年都是由他主考,手下考出了无数优秀官员。他们有的留在虔渊州入朝为官,有的派往地方,但无一不是在清贫中挣扎。
大荆朝的官制繁复,官员数量多,职位不够便新创职位,尸位素餐之事屡见不鲜。
多数官员食朝廷俸禄,却不为百姓做实事,揽着大把的钱导致国库空虚。
如今南方水患连年不断,拿不出钱疏通河道只能暂时修坝围堵,若是哪日溃堤了,百姓便要遭殃。。。。。。
裴眠决意改官制,官家虽赞同,却没有实权去做,于是裴眠甘愿当靶子站出来。
可他才刚提出要将两府三司重新整合,便收到了朝中官员的集体弹劾,官家打太极好几年,终是护不住他,将他派往绵州休养。
裴眠犹记得自己出虔渊州那日,赵广涵来送他,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条丧家之犬。
如今他吃不下东西、身子日渐虚弱,想要重返朝堂,实在是有心无力。。。。。。
秦见君吃了“茶水”,在前厅告别了其他厨子们,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自己的落霞轩,不过刚走到院子门口,便看见不远处的塘边似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