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前几日给你看的第二家铺子。”秦见君道。
老鳏夫的案子了结了,她的心魔也开始渐渐消退。这段日子出门四处看铺子,相中了几家,回府纠结许久才定下的。
“那住所可定了?”裴小之又问。
“就在铺子一旁的巷子里。”
秦见君坐在裴眠屋子里,四处看了看,这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眼看着裴眠的东西被一样样收起来,她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裴小之点点头,感慨道:“你手艺好,脚店定能开得起来,不像我和郎君……听闻那叶水州穷得百姓都要啃草吃了……”
“小之,收拾好了便去歇息吧。”坐在一旁看书的裴眠开口了。
裴小之将叠好的衣裳抱起来往外走,刚迈出房门,又转头例行公事般问了一句:“秦小娘走吗?”
果不其然,秦见君连屁股都没挪一下,摇头拒绝了。
裴小之抱着衣裳出了门,边走边想:秦小娘与郎君这是什么情况啊?夜夜孤男寡女待在一个屋子里,老爷和夫人前几日便启程回虔渊州了,也并未听说提亲之事啊……
秦见君此时光明正大地躺在裴眠床上。
原先她也想回落霞轩睡的,只是听说裴眠马上就要离开了,她便借口做噩梦,继续赖在裴眠屋子里。
裴眠换了睡衣出来,秦见君已经横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上前,将秦见君的鞋袜脱了,替她摆正身子塞进被子里。
秦见君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手搭在裴眠的枕头上,似是手感不对,她按了按空荡荡的枕头,随即醒了过来。
“嗯?”她眯着眼去看裴眠,他还站在床边,便问,“你还在等什么?该睡觉了,困……”说着,她抬手拍了拍枕头,一副在勾栏里享乐的大爷模样。
裴眠有些好笑地抬起她的手腕,放回了被子里,然后自己躺了过去。
秦见君感到裴眠靠近,几乎在他躺好的瞬间,抬手搭在了他胸口,侧过身像树懒一样缠在他身上。
烛火熄灭后,屋子里陷入暗黑。
裴眠有点无奈地屈了屈腿,试图缓解身下的热度。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秦见君一边粘着裴眠,一边着手规划开脚店的事宜,日子也算充实。
“明天……就要出发了吗?”秦见君停下数钱的手,看向裴眠。
裴眠替她将不同价值的钱币分类放好,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前段日子秦见君从未提过此事,她在刻意回避,似乎只要不提,就可以再拖一拖,如今临出发了,她不得不思考起“异地恋”的事来。
“待叶水州粮产之事解决,官家便可以趁机再次将我调任,顺利的话会回虔渊州,再不然也能回绵州。”裴眠道。
秦见君追问:“那要多久?”
这问题让裴眠有些为难,他想了想,迟疑道:“或许一年……两年……”
秦见君也看出了他的为难,宽慰他道:“你给我一两年的时间,我会从脚店开到酒楼,到时候在虔渊州和叶水州都开分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