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散开,在四周细致搜索。
片刻后,身着谢氏铠甲的小兵大步跑过来,他手里还捧着一只浑身僵硬的乌鸦,“刺史,在赵将军坠马的位置发现了一只死鸟。”
瞧乌鸦这样子,显然是死了很久。
谢无陵回头,又问起那小兵,“赵将军所骑之马跟随他行军打仗多年,怎会被乌鸦吓到?”
“不是将军长骑的马,而是另外一匹。”
小兵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早将军常骑的那匹麟驹突然上吐下泻,精神萎靡,将军不得已才骑上了另外一匹马。那匹马在战场中过箭,救活后容易受惊。”
谢无陵听后,眉头不由得敛紧,一双黑眸沉得可怕。
身后的部众心头也是忐忑不安。
荆州刺史的爱子死在了江州,这如何说得过去?
“麟驹又是怎么回事?”
小兵回:“原因还在调查,兴许是吃了带雨水的草料。”
像麟驹这样的战马都有专业的饲养人员,吃的草料都是经过处理的。
“昨夜下了雨,草料沾染上水汽,也是有可能的。”
谢无陵听后,沉默些许,才道:“先将赵将军带回军营,好生料理。”
“是。”
回营地后,谢无陵先一步去了麟驹的马棚。
马棚前,喂养麟驹的小兵正垂头耷拉着。赵翦的马出事,那他也没什么活路了。
谢无陵到了马棚,果然看到麟驹精神不振地卧在草堆里。
“谢刺史!”
小兵慌乱地跪在地上解释,“昨夜入睡前,小人仔细检查过麟驹的草料,断然不会有事的!请刺史明查!”
谢无陵没说话,他捡起一根麟驹吃的草料。
干的,显然是处理好的。
随后,他又环视了一圈马棚。
马棚虽然是来了清栾山后现搭的,但保暖通风都是做到了的。
谢无陵视线落到遮盖风口的草皮上,“今早喂食时,可有检查?”
小兵顿时脸白了又白,“小人、小人见麟驹出事,顿时就慌了神,并、并没有注意风口。”
若是大风将风口的草皮吹开,雨水飘进来,打湿了马槽里的干草——
那倒也解释得通。
谢无陵问完后,刚好碰上了从帐篷里返回来的谢吏。
“刺史。”
谢吏行了礼,“属下已经将如夫人送回帐篷里去了。”
谢无陵顿下脚步,“今日可有事情发生?”
从麟驹受凉,到另外一匹马受惊,再到莫名其妙的乌鸦尸体,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更像是一双手在推着行动。
谢吏回:“营中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