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无陵便拽紧马绳,带着部众朝东边奔去。
…
寒冬过后,气温转暖,冬眠的动物也冒出了头。
赵翦让手下收罗起今日所打的猎物,又洋洋得意地问着手下,“我今日的战果可比得上谢无陵?”
父亲手下儿子最多,但唯独自己的骑射最好。
这些年来,他的出头表现,也让父亲对自己多了几分偏爱。
手下犹豫了下,又道:“听闻谢刺史还未继位时,每年的春猎都是他第一名。这些年他做了刺史,才将狩猎的机会让给了部众。”
赵翦听后,有些不悦,“你是说我比不上谢无陵?”
手下连声道:“属下不敢。”
他顿了下,“将军若是担心彩头,那……”
“闭嘴。”
赵翦看向不远处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止住了手下的说话声。
手下闻声看了过去——
竟然是一只雄壮的鹿王。
猎到一头鹿王,定然会在今晚的宴会上出尽风头。
很显然,赵翦也是这么想的。
他眼中流露出几分自信与势在必得,“你们先把这些猎物带回去,待我亲自去猎了这头鹿王。”
-
没有谢无陵的命令,洛九娘断然是出不了这帐篷的。
“如夫人。”
外面响起了谢吏的声音。
“进来吧。”
谢吏掀开帘子进来后,洛九娘看到了他怀中抱着的桂花枝,“如夫人,这是刺史让属下给您摘的桂花。”
“给我摘的?”
闻声,谢吏抬起了头,看见洛九娘微红的眼睛。他顿了顿,又说:“如夫人不必担心,刺史的骑射在江州是出了名的,这次狩猎定然不会让赵将军拿了彩头。如夫人只管放宽心便是。”
若洛九娘只是谢无陵身边一个单纯的姬妾,定然会信了谢吏的话。
但她并不是。
被谢无陵送走是板上钉钉的事,为今之计,她只有先完成太后的任务,再想办法保住自己的身份。
洛九娘故作幽怨地叹了声气,“谢侍卫,你是不是在哄妾身开心?”
她低头掩了掩面,“将军既没有让你送花给我,也不准备赢了赵将军,是不是?”
谢吏敛了敛唇,没应。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洛九娘。
如夫人性子好,在刺史府时也颇为照顾他们这些下人。
他们也断然不希望如夫人被送走。
但刺史的心思,岂会拘泥于儿女情长?
“罢了。”
说着,洛九娘擦了擦眼泪,“当年在曲阳时,多亏了刺史相救,我才能从兵痞手中活命,如今去了荆州,也算是报了刺史的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