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恩忙踩着碎步走回御案边上:“回皇上,早已肃清了。”
肃清了就好。
“传膳吧。”
哎?“哎,奴才这就去。”
顾樘放下了茶盏。
也非日日要去的。
这日沉婉没有去重华殿,顾樘也没再派李怀恩过来。
午后,沉婉躺在榻上午睡,窗边的帘子被缓缓拉了下来,沉婉在闭上眼之前想起那天晚上映月楼上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却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早晚会有结束的一天的。
难不成她要提着灯去说不要选秀,沉婉阖上了眼,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很清楚,只是没那么快放下。
没那么快放下,她也在放下。
这天过后,李怀恩终于不再天天往望音阁跑。
顾樘晚间照旧过来,只是过来的次数较从前少了许多。
或许是近日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了些,又或许……他们在彼此的心知肚明里,各退了一步,终于回到了该有的位置上。
这次,行宫里没有再起流言。
而望音阁终于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千里之外的沉朔也收到了沉婉的信。
望音阁恢复了平静,而远在千里之外西北的沉朔也终于收到了沉婉的信。
傍晚的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将军府。
顾樘要选秀的消息沉朔在沉婉上一次来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不过那个时候沉婉并未在信中提及,他早已猜到她是被顾樘隐瞒了。
如今……
书房里,沉朔看着婢女秋月从靴子里拆出来的第二封信。
“还学会了藏信……藏得这般隐蔽,谨慎了不少。”
沉朔手里捏着信,他的面上却无半分喜色,以往哪次的信不是大大咧咧放在外面的,如今却学会了一封在明一封在暗。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站在书桌旁的秋月看着沉朔迟迟不拆信封,担忧道:“将军,可是小姐在宫里的处境不妙?”
沉朔的谋士秦书白断然摇头道:“不会的。皇上只是选秀,小姐眼下的处境哪里就一下子不妙了。”
“一下子?”秋月睁大了眼,“那就是说以后还是会不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