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沉婉夜宵,顾樘才开口问道:“李答应今天来了?”
沉婉抬眸看了顾樘一眼,须臾,她收回了视线,“嗯”了一声。
顾樘等了一会,发现她不准备说,于是又问道:“她来干什么?”
说着顾樘就端起自己的那一碗藕粉,他垂眸舀了一勺,一边不经意地继续说道,“不是不喜欢看见她?直接让她回去就行了。”
赏荷都要避开的人,没必要因为她坏了心情。
“没什么,”沉婉不想多说,只是淡淡地道,“以后不会见了。”
所以这个李答应还是说了什么,否则不会让她如此。
顾樘喝着藕粉,却终于没再等到她的下文。
殿内一片寂静。
不多时,顾樘碗里的藕粉也见了底,他放下碗盏。
碗底轻触案几,是耳边唯一的声响。
到底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顾樘提唇:“洗漱吧。”
他没再问李答应的事。
“嗯。”
盥洗过后,回到榻上。
烛火摇曳,纱帐徐徐落下。
顾樘照旧没用肠衣,唇齿缠绕间,他的力道比以往重了一分,沉婉蹙眉躲着他。
他扣住她后脑的大手一顿。
须臾,沉婉低喃了一声“疼……”
“朕轻些……”
沉婉眼角沁出的泪,凉凉地滴在枕头上。
夤夜,顾樘终于停了下来,他的手一直抚着她的小腹,沉婉看着他的动作,过了许久顾樘才抱着她去重新沐浴。
幕帘低垂,累极了的沉婉还是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许是睡前顾樘抚摸着她小腹的那一幕一直停留在她脑海里。
是夜,沉婉做了一个她有了宝宝的梦。
梦里,阳光正好,她正跟一个扎着两个小髻的粉雕玉琢的肉团子在乾清宫前的宫道上蹒跚学步,不远处,乾清宫的大门敞开着。
下一瞬,顾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见台阶前面的肉团子忙走了过来。
肉团子胖乎乎的小短腿也踩在地面上颠颠地往顾樘那里走去。
顾樘身材颀长,步履轻快。
很快,肉团子还没走出几步远,顾樘就已经到了小人跟前,他弯下腰一把将肉团子抱入了怀中。
肉团子高兴地在他怀里呀呀地模模糊糊地貌似在喊着“父……父……”
不远处,站在原地的沉婉看到这一幕也不觉地露出了笑容。
听见小人叫他,顾樘高兴地将肉团子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