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的考量和需要平衡的事情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三年,或许有……哥哥的原因,也有他的真心。
身为皇上可以独宠她三年,却不可以独宠她一辈子。
沉婉眨了眨眼,他也没有独宠她的打算,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自作多情,误会一场。
这场大梦该醒了。
哪里有堂堂一国之君只守着一个人的道理,沉婉垂下眼眸,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扯出笑,抬头看向顾樘:“我用过饭了,皇上去忙吧。”
接着沉婉就从顾樘的怀里起了身。
顾樘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怀抱,没再劝她用膳,转而说道:“朕让李怀恩把折子拿过来。”
“不成。”
顾樘抬眸。
“改明儿夏婕妤又要说我狐媚了。”
顾樘轻笑:“你何时这么在乎了?”
沉婉嘴边的笑意不减:“我哪有不在乎?我也是要名声的。”
顾樘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放弃了,算了,让她缓一缓吧。
他看着她的眼眸,“那你再休息会,朕先走了。”
“嗯。”
顾樘终于起身。
须臾,他已经走出了正屋。
沉婉看着窗外顾樘离开的背影,目光悠长……
也争取过了,不成也就罢了。
因着哥哥,她这么多年如意的时候也不少,可是,从来没有人家不愿意,你反而去强要的道理。
何况,面前的人还是皇上。
往事在沉婉的心头一幕幕地闪过,按理,他待自己算宽容的了。
三年已经很多了。
就这样吧。
总归,无论是哪条路,她都是要回到起点的。
出了望音阁,顾樘并没有立刻回重华殿批奏折。
他转道去了临水阁。
顾樘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湖边。
四周一片寂静,顾樘望着满目的芙蓉出着神,明明也不闹了,瞧着比以往都懂事了。
一阵风刮过,浪头被拍打到岸边,很快又全部退下。除了带来了一片的潮湿,空空如也。
许久之后,他终于转身往回走。
——
听玉轩。
李答应也收到了消息,与独自在隔壁映雪阁发脾气的夏婕妤不同的是,她淡定地唤来了身边的宫女夏清。
“去,把我的针线拿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