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身影的一瞬,弦汐立即站了起来,局促地搂紧食盒。
玄濯回来了。
成功等到玄濯,弦汐本以为自己会欢喜雀跃地跑过去,可现下望着那黑暗中的人影,心里却又隐隐不安。
像是预感要发生什么事。
心脏怦怦跳动,手心略微出汗,伴随玄濯的身形越来越近,弦汐不明就里地越来越慌。
玄濯自然也发现她了,步伐一顿,转了方向,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
隔着一步距离站定,他垂眸睇着她,语气淡漠得听不出情绪:“你在这里做什么?”
弦汐被这句问得顿生退意。
喉间微微吞咽,她艰难迈开半步,仰起略带困倦的小脸,强撑起笑:“师兄,我……我带了糕点过来,想跟你道歉。”
她将食盒往前送了送。
玄濯那背光投落的宽健阴影将她全部笼罩,夜风中,她依稀能嗅到他身上混杂醺然酒意的龙涎香,以及一丝怪异的、她从未闻到过的气味。
他刚宴饮回来吗?弦汐分心想道。
玄濯静默片刻,开口时,嗓音掺着深沉的哑:“道歉?”
弦汐愧疚地低头:“嗯,昨天的事,对不起。”
玄濯不语。
好一会也没等到回应,弦汐不解地看向他,下巴却突然被两指捏住;玄濯俯下身,那张轮廓深邃的俊颜慢慢向她贴近。
“……!”
弦汐想躲,却被更加强硬的力道制住,动弹不得。
凝视着她白净紧绷的脸蛋,玄濯又回想起傍晚跟苍璃他们吃饭时,那烦闷而躁动的感觉。
苍璃那精力旺盛的种马,照例带了一堆美人,还不知从哪搞到个兔子精,长相清纯又秀美,发肤雪白,一看就是个尤物。
龙兔皆是重。欲的种族,俩人旁若无人地在饭桌上打得火热,赤熘还带了自己酿的催。情酒,几杯下去,场面一度淫。乱得不堪入目。
眼见他们翻云覆雨纵情享乐,玄濯当然不可能没反应。
可在场那些个女人又和过往一样让他没什么兴致——倒不是不够美,而是差了点味道,差点他喜欢的味道。
直到,那只兔子精迷。离失神的表情忽地闯入眼中。
从侧面望去,与脑海里某个画面略微重叠。
明明沉浸在情。欲中,却仍显懵懂天真。
玄濯愣了一瞬,下一刻,无法控制地产生了冲。动。
与他一起鬼混了数百年的亲弟弟苍璃当即便觉察到他的意图,苍璃没停下驰骋的动作,抬头笑着问他:“哥,看上这个了?”
玄濯喝着酒不答,目光却也定住没移开。
以致没注意到他喝的是赤熘倒的催。情酒。
苍璃饶有兴味地眯起眼。
这只兔子是他近来新得的宝贝,在吃饭前,赤熘那色中饿鬼就跟他讨要过几次,可哪怕只是借去玩一玩,他也没舍得。
但玄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