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为难我?不过些后宅妇人的伎俩罢了,我不接招,她便只能闷着脑袋生气。”说着,谢若烟脸上露出坏笑,朝谢若暻说道:“阿姊你可看见她刚刚那个脸色了?气的一阵红一阵白的,活像个唱戏的。”
“你呀,出门在外,也学不会个稳重。”谢若暻见她这个样子,便是有再多的气也消了。
“哼,本将军手握重兵,那李氏都毫无忌惮,且妄图多加刁难,足以见得她往常是如何刁难阿姊的,我既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都是多亏了我谢家好教养。”谢若烟哼道,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那李氏就是借着机会让她姐姐添堵。
“你呀!猴精猴精的!”谢若暻无奈,又道:“她如今没了管家权,又被殿下禁了足,殿下虽顾忌着太子府的颜面,没有对外说,可她心中总归是气的。”
谢若烟不屑嗤道:“我管她气不气。”
说着,两人便到了抱月阁,柳拂风得了消息,便早早地站在一旁候着,见谢若烟来更是喜形于色,连忙迎出来道:“谢将军!你总算回来了。”
谢若暻打趣道:“怎的见了我,从不曾见你如此高兴,见了烟娘,倒是高兴的像过年。”
柳拂风脸上一红,确实没有说话,又进去布了茶,上了点心。
到了自己的地方,谢若暻便叫无关人等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柳拂风和谢若烟叙话。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谢若烟冷着一张俏脸,双眼微垂,看也不看谢若暻。
“阿姊。”谢若烟拖长了声音撒娇:“拂风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所以你心中有数?你心中有个什么数,倒是与我说来听听?”谢若暻冷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让王玠都为你守口如瓶。”
谢若烟叹了口气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王家哥哥守口如瓶,还不是怕阿姊着急上火。”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真要嫁给柳拂玉?”谢若暻急道。
谢若烟欲言又止地看着谢若暻,轻声道:“阿姊觉得他不好?”
谢若暻蹙眉:“不是我觉得他好不好,是你自己喜不喜欢他,你若是喜欢,阿姊自是没什么反对的,你若是不喜欢,倒也有法子可想。”
“阿姊。”谢若烟正色道:“相比阿姊应该已经知道了,如今圣上身体不好,朝中大办事务皆有太子殿下处理。”
谢若暻沉吟片刻,捏着帕子问道:“如今看来,圣上已是。。。?”
谢若烟点点头:“当今最为忌惮,便是当年世家与皇家共天下的局面,如今太子殿下的母家,太子妃的娘家,无一是根基深厚之辈。”
谢若暻了然接上:“这种家族,便是在当朝盛极一时,却也根基薄弱,没了天子宠爱,便是一副空壳子。”
谢若烟点点头,又道:“王家还在,便是永嘉帝给天下人装的样子,示意他并未赶尽杀绝,然而,谢家不能再成为下一个王家,也决不能成为当年的谢家。”
谢若暻心中一颤,又听谢若烟道:“无论外面怎么夸赞谢家,父亲手刃先帝是不争的事实,谁又能保证,若是谢家恢复当年之势,绝不会出现下一次手刃君王之事?”
谢若暻缓缓道:“所以永嘉帝便一定要将你嫁予扶南,收回你手中的兵权。”
总归不能叫一个扶南王妃,拿着大靖的兵权不是?
谢若烟不屑一笑:“当年他将兵权交至我手中,也并非那么心甘情愿,再说了,当年我能否将兵权拿的稳,也是一个未知数。”
“更何况。”谢若烟又道:“太子殿下对姐姐你,宠爱非常,永嘉帝心中也是无法保证,太子是否与他在政治意见上,是一条心。”
所以,那便只有绝了谢家的后路。思及此,谢若暻只觉得眼前遮挡的迷雾全都消散了。却是心中一紧:“琰郎?”
谢若烟微微一笑,宽慰道:“阿姊放心,琰郎年岁尚小,且留了人在他身旁保护,定不会有事。”
谢若暻这才微微放心。
“可这不代表着,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当今的筹谋。”谢若暻定定看着谢若烟:“你原本就是该在草原翱翔的鹰,而非折了翅膀的金丝雀。”
“呵——”谢若烟轻笑:“阿姊忘了一句话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着,便附耳至谢若暻耳边,将自己打算一一道来。
姐妹二人又是叙话良久,又是在抱月阁用过午膳,谢若烟才不舍离去。
而谢若暻,却去赴了姚氏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