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沉默了一会,“你们侵犯我大炎疆土,我还要每日为敌军首领助眠,和背叛国家有何区别。”番王走了两步站到阿月面前,缓缓靠近他的脸,“你怕是搞错了。你现在,不是炎国人,也不是五皇子的人,”番王盯着他,眼神锐利,“是我的人。”※※※※※※※※※※※※※※※※※※※※这个文是去年写了一半卡住了最近有点灵感但是没存稿剩下几章可能会隔日更(′⊙w⊙)阿月5入夜,不知名的虫子发出细微的鸣叫声,除了门外偶尔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一切都很静谧。王帐内,番王和阿月正僵持着。“你现在留我在身边无用,让我换个地方睡。”阿月试图和番王商量,并举手发誓:“我不会跑的。”番王斜睨他一眼,并不上道:“谁怕你跑了,没有你我可睡不着。”“啊?”“去弹古筝,快点,我要睡了。”番王说着,闭上眼睛。“……”阿月无奈,心里也有气,手指在琴弦上乱拨一气。虽然他确实不通音律,但这乱糟糟的琴音在番王耳里却显得悠长婉转,不一会儿,番王就睡着了。阿月听着番王绵长的呼吸声,腹诽道,怪不得之前找了那么多有名的乐师都没用,原来是听着这不堪入耳的杂音才能睡着。他翻了个白眼,自己出了内帐睡在外面。第二日一大早,阿月就被疼醒。他的身体从小到大经历多次受伤,本来已经麻木了,但这次的疼痛实在厉害。刺杀右相之子那晚,阿月没料到对方回京还会带那么多护卫。他悄无声息地潜进院子杀死了右相之子,出来的时候却被门口的护卫发现,十几个护卫团团围住他。阿月在打斗时,一个不慎便被人从身后偷袭,尖刀划破夜行衣,刺入皮肉,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回来后只是简单地上了点药,包扎了几圈,就随五皇子来到边境打仗。长途奔波劳累,加上这两日心情紧张,现在已经感染化脓了。番王醒得很早,他刚出内帐,就发现了阿月的不对劲。阿月斜躺在木床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下牙咬住嘴唇,脸色已经发白。他问道:“怎么了?”阿月不知是疼得说不出话,还是根本不想说,没有理他。番王看到阿月右肩一直在轻微地颤抖,他走到阿月身边再问了一遍:“怎么了?”还是没有得到回答。耐心被耗尽,言语总没有动作来得实在。番王的大手直接按住阿月的右肩,阿月终于忍不住了,疼得叫出声来。“疼为什么不说?”“…没必要。”在阿月从小被灌输的认知里,影卫是不需要有感觉的,也不需要有感情。如果受伤就喊痛,是废物、懦弱的表现。就像自己对五皇子产生感情,本就是不应该的,要隐藏一辈子不能让任何人发觉。而番王的声音却好像在告诉他,不是这样的。“疼,就说出来。”番王强硬地脱下阿月的上衣,小心翼翼地撕下已经黏在伤口上的布,布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白色,被血染红后,已经开始发黑发硬。撕下布料的时候,阿月紧咬着下嘴唇,苍白的嘴上甚至渗出血迹。番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了阿月一眼,目光里也不知是什么情绪,不像责怪,倒像是难过与不解。阿月的伤口至少有三寸长,溃烂得厉害,脓血从伤口渗出,周围都是血痂,在白嫩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番王直接叫了随军大夫来,大夫一看阿月这个伤势,禀告番王:“这个伤拖了很多天,肉已经腐烂,得刮去烂肉后再撒上金创药,修养十日方可恢复。”番王点头。大夫点燃了灯芯,把工具刀在火上烤了一小会儿后,贴上阿月的伤口。“啊——”番王眼疾手快地掰开阿月的嘴,撸起袖子,把自己的小臂递上去。阿月犹豫了两秒,在大夫第二次把刀贴上来时,张口咬住了番王的手臂。治疗的过程持续了半个多时辰,阿月的头发已经全部汗湿,脸上也湿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混杂着别的什么。从阿月口中抽出小臂,番王的胳膊也被咬的不像样子,大大小小的牙印,或深或浅地布满在手臂上,有的已经发紫、见血。番王随意地擦了一下残存的口水,没说什么,蹲来观察阿月包扎好的伤口。靠这么近,阿月才发现番王的眸子不是纯粹的浅棕色,而是带有点绿色的光泽,格外地吸引人注视。番王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来,两人对视几秒,阿月率先撑不住了,猛地低下头,发丝从耳后滑落,轻抚过番王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