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钢锋欲言又止。秦轩自然知道洪水的可怕,一旦大坝出问题,到时候死伤无数不说,瘟疫、反贼怕是持续滋生。对如今岌岌可危的大乾而言,其危害不言而喻。秦轩皱起眉头,将工部的事情交给崔钢锋去做,果然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臣想去河阴县走一趟,若是河阴决堤,周遭十八个县皆不能幸免,牵扯百姓超过三十万人。”崔钢锋的语气无比凝重,秦轩也是心头一悸,怪不得黄河安澜是古人千百年来的梦想。一旦决堤,死伤无数。不仅仅如此,还会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瘟疫、饥荒、反贼等等。若不是崔钢锋提起,秦轩是断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河阴县”秦轩在舆图上找到了河阴的位置,“崔爱卿,那你就走一趟吧,朕会专门派人保护你的安全。”“臣谢主隆恩!”崔钢锋连声拜谢,“不过,陛下,还有一事,臣得告知陛下,此番前去,若是真要修堤,少不了银两”虽然这几日,崔钢锋查出不少工部的贪官,也同时抄家,但是所得钱财仍旧十分有限。修堤更是大工程,需要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秦轩哭笑连连,当真是钱到用处方恨少啊,刚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就得交给崔钢锋去修堤。他现在真的缺钱,鲁方那边需要钱打造陌刀、铁浮屠以及神臂弩等各种武器,用以对抗建奴。供给给林敬忠的粮草辎重,也是秦轩首要保障的。原本就捉襟见肘,现如今更是陷入了兜比脸干净的窘境。穿越到现在,他真是片刻没有享受到当皇帝的乐趣,反而,处理了一堆糟心事。前世当牛马,穿越继续当牛马,这上哪说理去。“陛下,缺钱了?”就在这时,石宽忽然开口。秦轩眼神扫去,发现这个老实憨厚的少年眼中竟然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似是憋着什么坏呢。“你有办法?”“陛下不是说了吗,想要臣三日之内寻到那虎符,臣遵陛下圣旨,带人四处找一找,搜一搜,很合理吧?”石宽微微一笑。“你想去哪搜?”“那位穿的好,吃得好,长得脑满肠肥,嫌疑一定最大,陛下,您觉得呢?”这番话简直说到秦轩的心坎里去了,石宽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朕真的没看错你,那这修堤的钱,就交给你来寻,三日之内,才凑齐崔大人需要的数目。”秦轩一锤定音。果然,外表老实的人一定有一颗闷骚的内心,如同这石宽一样,看起来人畜无害,但真的坑起人来,怕是能吞地骨头渣都不剩下。“臣领旨,但还有一事不明,请陛下解惑。”“但说无妨。”“那虎符是否在傅相手中?陛下,打算如何让傅相乖乖将虎符交出来?”石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还未进入朝堂的时候,他就十分关心朝中大事。傅仲谋带这三大营离京,无论是处于何种目的,虎符定然不能少,而秦轩又让他寻虎符,这就说明,虎符一定还在傅仲谋手中,并未交还。石宽不傻,他一个刚刚进入朝堂的小菜鸟,如何能与傅仲谋这般老贼相抗衡呢?让他交出虎符,就等于让傅仲谋明面上交出对三大营的控制权。这不比割他傅仲谋的肉还难?“所以,朕才任命你为兵部尚书,既然要找虎符,自然要从三大营找起,找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那虎符不就自己回来了吗?”秦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母亲的仇,朕记得,朕会帮你一笔一笔讨回来!”石宽虎躯一颤,士为知己者死,得此明君,如何不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他顿时跪在地上,郑重地给秦轩磕头,“谢主隆恩,臣万死以报!”与此同时,傅府内。“小的参见九千岁,九千岁万福,万福!”傅仲谋回到家中便见仆人们一个个跪在地上高呼自己为九千岁,那种畅快感觉难以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比起傅相这个称呼,显然还是九千岁更加好听,每每听到都觉得自己好似距离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只有一步之遥。西门彻死得值啊!“九千岁乃是陛下恩赐,你等不必如此招摇,到了外边,还是称傅相,知道了吗?”傅仲谋嘴角的笑意,拼了命都压不住。散去一些银两之后,众人更是喜不自胜,这是傅相的一小步,更是登上皇位之前的一大步。“傅相,张浪来了。”门房这时汇报道。张浪,大乾虎贲营校尉,正五品。“叫来他书房,本相有吩咐。”“是!”不一会儿,张浪便随着门房来到了傅仲谋的书房。“卑职参见傅相,多日不见,傅相光彩依旧,容光焕发,容颜不老,容容荣归故里容容”“别容了,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还在本相面前说成语,你要上天?”傅仲谋挺好的心情顿时被这个混蛋搅了。“嘿嘿,傅相,上天哪有在傅相身边舒服?自从当了这虎贲校尉之后,我这威风的啊,成天那是酒池里泡着,肉山里躺着,啧啧,那胭脂阁的小桃红,那模样”张浪一脸花痴像,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很难将这样的人和虎贲营校尉联系到一起。傅仲谋老脸一沉,“徐中成死了,你知道吗?”“什么?徐中成死了?”张浪虎躯一颤。“他意外冲撞了陛下,你知道吗?”“什么,他居然还冲撞了陛下?!”张浪更是错愕。傅仲谋气地脸色铁青,“他,徐中成被抄家了,你知道吗?”“啥?还被抄家了,怎么没人告诉我呢?”张浪惋惜不已,徐中成这家伙没少贪啊,抄家这么肥的差事,他居然没有参与进去?啪!傅仲谋拍案而起,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张浪的脸上,“你个混蛋,你这虎贲校尉怎么当的?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都没察觉?”:()以暴制暴,从暴君杀成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