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侵渐染,透破薄云。
夜幕垂落时天边滚过一道闷雷声响,骤雨随之落下。
雨流成柱,初绽的春蕊被击打一番后,瓣儿变得嫣红。
娇花吟泣,雨势不改迅猛。
强势拍打在窗沿,蕉叶,瓦片,发出令人心颤的声响。
秦霁攥着薄被,手指和脚趾都紧紧蜷着,玉白的月退挂在男人紧实的臂弯,足背绷成了一弯上弦月。
她已经极力忍耐,然而呜咽仍是一丝丝漫出喉咙。
按着腰肢的手从手背至小臂浮凸出连片青筋。
雨下到半夜才肯停。
陆迢替秦霁重新穿衣时,她还在轻声抽噎,两团瑞雪也跟着一颤。
陆迢喉结滚了滚,移开眼,在她腰间系上微微沾湿的丝带,围上一圈后掉出了长长一段,指间夹着丝带顿住。
不是这么个系法。
秦霁伸出两根手指到他眼前,“两圈。”
一开口,嗓子都有些哑了。
陆迢目光又落在她的手上,五指纤细白嫩,像花房外那盆玉兰花的花茎一般。
他想起什么,放下系带,握住了她的腕。
秦霁想抽回,却被他用力捏住。
“别动。”
她哭哑了嗓子,他的声音却是沉稳有力。
他不疼么?
秦霁的掌心被翻过来,感受到他的手指从指根抚到了腕间,心中腾起一丝怪异。
陆迢松开了她的手,照着秦霁说的环了两圈,一截细腰便在火烛微光中浮现出来。
似带如丝柳,团酥握雪花。
陆迢敛下眸中暗色。
绿珠过来收拾时,秦霁躲在陆迢身后。
热水已经备好,秦霁抬步,陆迢也往外走,两人对视一瞬,都没有要让的意思。
“大人,有别的净室么?我随便去哪都行。”
她开口便是示软,陆迢心中微讽。
随便去哪都行。
都这么将就了,怎么想不到同他一间房洗?
随她去。
他对外面的人道:“给她把水送到东次间的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