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桃走出这房门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徐夫人的旁边。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徐夫人忽然伸手拉住了黄桃拍了拍她的手:“你辛苦了,你果然是我家的好福气,你先回去歇息,明天一早便替你和我孙子举办喜事。”
黄桃点头,跟着清茶和红梅回去了。
走时,无数探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江野的堂妹江想蓉忍不住走到了母亲身边:“娘,你觉得当真是她让二哥醒来的吗?”
江想蓉是二房的大姑娘,也就是许氏的大女儿,许氏看了一眼她,淡淡道:“就算不是,她来了,你二哥就醒了,你祖母不会放过一丁点让你二哥好转的可能性,明日这婚事,办定了。”
江想蓉一噎,撇撇嘴,无话可说。
屋内。
田氏迟迟不愿离去,徐夫人送走所有人之后也回到了屋内,田氏自然是趴在江野床边不断哭着,床上的人眼睛缓慢眨了眨,显然一直清醒。
“好了,别哭了。”徐夫人要镇定许多,见这个儿媳妇俨然一副哭丧的模样,心中自然不喜:“仲光醒了是好事,你就别哭了。”
仲光是江野的表字,田夫人擦了擦泪,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了起来。
徐夫人上前,慢慢握住了孙子的手:“好孩子,祖母就知道你命不该绝,你好生休息,祖母会为你张罗一切的。”
江野动了动嘴,但是还想说什么话,就显得有些太艰难了。
……
黄桃再次回了后院,红梅对她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少夫人可真厉害,是二爷的命定之人呢!”
黄桃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是不知道那巫医是个什么来头,也不晓得是真的还是装神弄鬼,她只晓得,对她来说是个命运的转折点,就算是各取所需也好,没有戏送到嘴边还不唱的道理,所以方才黄桃毫不犹豫,将那珠子的秘密展现在众人面前,就算是……她为了能留在江家,自己使得一点小手段罢了吧。
“你们也歇着去吧,明儿不是还要忙?”
“诶。”清茶和红梅应下。
江野那边,众人轮流守了一晚上,直到卯时的时候,吉时快到了田夫人和徐夫人才相继离去,大牛也是一晚上没合眼,这会儿还是守在二爷床边撺盹。
“大……”
大牛一个激灵,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一愣,睁开眼:“二爷?!”
“二爷是你在叫我么?!”大牛激动地直接膝行了过去,也是神了,这才多久,怎么二爷这么快就能说话了!
饶是不怎么相信冲喜说法的大牛都震惊了:“二爷,二爷???”
“没、死。”江野喉结滚动,一双眼也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大牛当场就哭了出来:“二爷!你真的……吓死奴才了!”
江野此刻心中也是复杂的,他四目环绕,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但是他除了脖子能动弹之外,其余身体各部分没有任何可以受他支配的感觉,这让江野心沉了几分。
“时……辰?”江野的嗓音还有些嘶哑,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有些艰难。
大牛:“五月十八辰时了……您昏迷了好几天……现在,咱府上应该正在准备您成亲的事情……”
江野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愣住。
大牛见状忙道:“二爷还不晓得,老夫人给您迎了房新夫人,巳时就要拜堂……”
大牛声音越说越小,也不敢去瞧江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