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也不顾得身体的疲软,当夜便带兵回了郎城。此时风雨欲来,每个人都未雨绸缪,等待着风雨的到来。……南川府周围环绕着的波临山之中坐落一个诺大的演武场,周围分布着星星点点的屋子,间或可以看到巡逻的士兵。而此时,诺大的演武场的中心,摆放着一张古朴的棋桌,棋桌之上摆放着残局,与演武场一比,犹如沧海一粟。周围布满了手执武器的士兵,警戒的望着演武场的中心。一位身着暗红色劲装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黑子一端,他磕着双眸,夹杂着几缕白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他的左脸蜿蜒着一道细长的刀疤,看着并不狰狞,反而为他的面容添了几分邪气。风落尘姗姗来迟,不紧不慢地落座。听到对面落座的声音,暗红色劲装的男子立时睁开了眼,他的双眸不是习武之人常有的锐利的鹰眸,反而是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桃花眼却不显多情,反而沉淀着岁月的浮光,他总是像是笑着,却又不似笑着,一双眼却足以让人沉沦其中,不自觉地相信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句。风落尘的那双眼与他有些相像,却又极为不同,虽然是似笑非笑的,风落尘的眼里却暗藏阴狠。他想周围看了看,收回落在周围手执武器指向他的士兵,佯装不明所以地问道:“冀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早都联合起来了吗?怎么每次见到我还这副阵仗呢。”被唤作冀大人的男人也不恼,只是挥了挥手让人上了壶茶,摆好的棋局也不做了数,被两人当做了茶桌。送茶的士兵毕恭毕敬地为两人倒了茶,放到两人眼前又退了下去,安静的垂首立在一旁,紧绷的身体,以及紧握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冀大人笑了笑,“风公子年少有为,武功高强,而我却是一把老骨头了,若是我与风公子起了冲突,我怕是毫无反抗之力啊,为了保证我们的交易继续进行,我还是好好活着吧。”“不知风公子可将传国玉玺带来了,您也知道这私兵并不听令于我,而且听令于传国玉玺,若是没有传国玉玺,怕是我也做不了主。”“最后风公子不再供养这满山的士兵,我怕是只能让他们各回各家了。若是风公子带来了,就尽快拿出来,我们速战速决,怕是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风落尘冷笑着瞥了他一眼,拿出传国玉玺放在桌上,“您看看,可是这个?”冀大人拿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激动地道:“是了,是了,就是这个。”“现在,我们要以什么名头出兵,不知道冀大人有何高见?”风落尘又道。冀大人放下传国玉玺,意味深长地一笑,“当然是……”天意“当然是顺应天意了,如今百姓对朝廷,对当今的皇帝极为不满,尤其是闽江周围各府,若是有人振臂一呼,必定一呼百应。”“只要我们名正言顺,顺应天意讨伐昏君,再给他们安上一个罪名,那定百姓,甚至是有野心的人,自然都会纷纷转向我们。”冀大人胸有成竹地一笑。风落尘挑挑眉,佯装惊讶地道:“名正言顺?冀大人可能与在下想到一块去了。”“哦?风公子不妨说一说,看看我们两人是否真的想到一块去了。”冀大人也没有拆穿他,反而是明知故问地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冀大人笑盈盈地望着风落尘,品着茶,而风落尘却只是将茶盏放在一旁,从未动过一下。风落尘从善如流地道:“现在很是明朗了,知道废太子已死的人有多少?”冀大人摇摇头,“不多,除了我们两个,以及那几个,剩下的估计一概不知,百姓们更不用说。”风落尘随手拿了一把棋子,一边说又一边将棋子一个个地扔回去,他轻笑一声道:“我想也是如此想的,自古以来都讲究天意,讲究血统纯贵,我与废太子的年龄相仿,不如我假装成废太子,百姓从未见过废太子的面容,自然分不得真假,而我们传国玉玺在手,他们又不得不信我是废太子。”“然后我们放出消息,废太子未死,多年前被当今皇帝所害,又被他们污蔑一身污名,不得不隐姓埋名,如今被上天选中,赐予天兵天将,讨伐弑兄弑父的暴君,您看如何?”冀大人闻言赞同地点点头,拊掌大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是年少有为,也确实与我的相差无几。”“只是,风公子可想过,若是如此做会将池家置于何地,虽然我不喜欢当今的皇上,但是还是挺欣赏池家的,若是以风公子所说,池家人便是皇帝的帮凶,到时候名声尽毁,离穷途末路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