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崔母却是瞳孔一下微微睁大,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无意识攥紧了一侧衣角。
时今?!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跟那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崔协山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什么时候的事?”
崔宏放看向他,“根据刚传来的消息,应该有一阵子了。”
崔协山呼吸粗重起来,捏紧拳头到喀吱作响。
如果时今已经结婚了,那他这么多天的布局这么舍了脸面的追人算什么,在对方眼里,他岂不像个笑话。
一直到晚上很久,裴雅隽躺在床上,眼前又莫名回忆起多年前那个少年乌黑惊人的双眼,翻来覆去躺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推了推崔宏放的一侧肩颈,
崔宏放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他的妻子他是知道的,有时候就是太溺爱这个孩子了点,出什么事都想着先把崔协山摘出来。
“总之,”崔宏放下了最后通牒,“你大哥那儿公司正好缺个人,这几个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老崔,”裴雅隽,“你说奥泰的秘书找你那个时今到底和秦家家主怎么样啊。”
崔宏放明显有些不耐,“人家家里的事,我哪儿知道。”
“明天还有事儿呢,别吵了,睡觉。”
裴雅隽欲言又止,想到秦家强硬的态度,久违地感到心虚,良久后又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会把那么一件陈年旧事翻出来。
崔协山晚上又做梦了,梦影中光怪陆离画面无数次切换旋转,视角潮水般剧烈颠簸混乱之中,他猛然间再一次望见了那双眼。
极度纯粹的纯黑瞳孔,被逼到极致精神却极度强盛坚韧光芒到近乎心惊的地步的深深目色。
他在梦中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崔协山微微掀开身上冬天里盖的厚重被子像溺水一般大口喘气,突然又想到了第一次见时今的那个夏天。
其实是五月末的一个天,天气已初见夏日的潮热闷湿,半面乌云阴阴着雨要落不落,
林家刚刚拿下庆市那边一个大项目林文远跟着春风得意,提议放学后一起去外面聚个会,因天色还早,就先到他最近的家里歇一会儿,众人都是平日一块儿玩的也都乐意捧着个场,就都跟着来了林家在市中的别墅。
陈凉意极为看重教育,林文远从小上的就是私立学校,周围交际圈也是从小培养,来往一起的都是洛市这一带有合作交集的家里的。
林文远一边把人往里面请一边让阿姨再去准备,其实下午时早已打过电话了,桌上已经摆满了这个年纪爱玩的和各种吃喝零食。
一群人聚在这儿闲聊着,纷纷嚷嚷商量着待会儿去哪儿,又说要抓住机会狠宰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