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绘画的艺术天赋并不算很高,只是因为迫切需要攒下钱,行为轨迹又被看管责问的条件下,只能将目光投向网络,而在能做到的所有方面中,只有画稿他能凭借有过基础的笔触线条能力和极强的模仿能力,边学边试着发布在网上接单。
最开始做的并不算好,随着时日较长,他出图快做工精,渐渐也积累下了一些固定客户,再加上随着熟练度的提高完成效率也加快,这几个月也算小有积攒。
时今微微垂下眼睑……所幸在被发现之前,他已经将最后一张画完交给了那个小姑娘,之后也不需要再联系了。
外面风声透起忙来忙去,他知道是在为快到林文远的生日做准备。
他摆正最后一件东西,重新直起腰看向窗外。
日子飞速地流逝,成年比起一个值得期待,更像某种迫切狞笑的期限。
陈凉意不会允许他脱离她的掌控给他经济费用,林成峰对他的存在冷冷厌恶又漠不关心,
他必须在成年前,在高中结束前攒够足够的钱,足够支付他在一年后将要考去的极远的远方最低的生活学费标准,让他能够远远地、远远地摆脱林家。
林文远的生日宴会,时今本来是不来参加的。
他这个所谓的二少爷,本来就是边缘化人物,这场戏的主角也不在他,但不知道谁在林成峰面前提了一嘴,最后他竟也被要求拉过来放到这场宴会上。
好无聊。
时今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按了按有些仍有些胀痛的额头。
最近天气温度变化大,又或许是精力太过透支后的身体迟来的反扑,从昨日开始突如其来的高热来势汹汹,除了最开始烧的最高时去向佣人拿过两片药片吃了下去暂时顶过,但林家佣人酷利,他又实在懒得再跑出去买药,就一直这么挨着到现在都没有好全还在低烧着。
但左右只不过只是场风寒,就算不吃药这样低烧忍两天也就过去了。
本来是打算在小屋里窝一天顶过,只是今天又被强行叫过来参加这个宴会,昨晚尚未睡眠好,因此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恹恹的。
他不愿意与别人有过多交缠,自一开始就躲到了最角落,林成峰为了这场宴会也是下了血本,开在洛市最豪奢的金凤台的11层,虽然比不上最顶层豪奢无量,但也足够是财力人脉的表现。
这边座椅前正好就是装饰用的大束捧花,坐在这儿正好能挡住他,时今似乎要将整个人都隐起来,病痛带来的并发乏力和倦怠让人难免情绪化的低落,此刻更是视线低垂眉尖轻皱,算着还有多久结束能回去。
他坐在这儿任由思绪胡乱飞着,半晌缓缓舒出一口气。
他的生日在冬天,正比林文远小了一年零三个月,以后的稿子不能画了,那么还没凑过的钱又该从哪里拿呢。
时今微微低头,长睫垂落暗自思考着,手里精制的餐叉与碟上摆盘精致的食物相碰,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远处突然传来微微嘈杂的声音,他像是回过神,看向宴会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