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是包庇”冯德岳一句话还没说完,张闳丽又开口,“那就处理!处理!”
半个小时后,院长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
白色长衣身量修长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眼睫纤长分明,露出在外的皮肤清冽净白。
冯德岳留在办公室里,看着再度被合上的门,叹了口气。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职业敏感天性使然,比事实真相难办的是之后的舆论。
他和陈院长安抚好张闳丽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时今回去先休息一段时间。
青年身形削瘦却挺得极直,望过来的如墨瞳孔中不掺杂一丝杂色。
冯德岳委婉地把意思表达出口,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短暂的沉默仿佛被无限拉长,冯德岳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或者他以为时今会再说些什么。
可对方只是安静地听着,垂下鸦翼般翩跹长睫,
“知道了。”
时今再回科室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方茴周峰他们都还在上班。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拿的,脱下身下这身制服叠好放回置物柜里,时今望着莫名有些冷清的桌面,想了想,又在桌上给那几个有可能会担心他的人留了个信息。
全部收拾好从医院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擦擦黑了,时今低头看了眼时间,
下午四点半。
街上的行人已经稀稀落落地多了起来,却也没到真正人流高峰如潮的时候,天色阴沉沉的,偶尔料峭寒风吹来,能激地人打个寒战。
时今拢了拢脖子处的围巾,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以往这个时间都是最忙的时候,就算下了班也开车回去,此刻骤然空落下来,却像是从哪处偷来了一段时间。
“妈妈,今晚回去我要吃鸡翅!”刚刚下学的小女孩扎着两根辫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从他身边走过。
“好,妈妈给你做”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面上带着浅浅温柔笑意,一边牵着她一边替她梳理面颊两侧散落的碎发。
时今和两个人擦身而过,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附近的幼儿园这里。
正是接小孩的点,周围人来人往,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处。
时今在路边停下后站了一会儿,静静等着天色暗下彩色霓虹灯重新亮起,给每个人的面庞都罩上一层迷离的光。
良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气,热气在空中凝化成白雾,又慢慢散开。
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