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钓的快乐,遇安第一次体会到,整个小脸都快要笑成了小太阳。他接过烤鱼,对罗夕年笑道,“谢谢二哥哥。”
对着棋布也笑着喊,“谢谢棋布哥哥。”
棋布晃了晃手中的鱼,眉目爽朗,也是布满笑意,“不客气,小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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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三!”
这边的花容,咬牙切齿,紧盯着那也拿到一条烤鱼,正对着罗夕年咧着嘴笑的方有三,握紧了拳。
她眸子盯上了他腕上的金铃铛,一丝诡笑在桃眸中迅速绽放。
甩手间,金笔已经在空中挥下。
她抓起笔,就对着镜中的铃铛下端拉了一条缝隙。
这边,刚将外焦里嫩的烤鱼送到嘴边的方有三,顿时被手腕上的金铃铛“铃铃铃——”震得差点儿失聪!
手中刚到嘴边的烤鱼,直接“吧唧”一下被惊掉到脚下的冰面上。
“!”其他三人也被唬了一跳。
毕竟那铃铛的声音太清脆了。
脆得仿佛整个魂魄都登时给心脏揪到了嗓子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方有三把铃铛提到眼前看了一下。真是够了,这铃铛什么品质,竟然自己开了口。
这鬼鬼吹嘘的花判那根金笔也不过如此嘛,这画出来的金铃质量也太次了吧!
方有三嗤之以鼻,“砌”了一声,从袖子里摸画出一张静音符,就贴到了铃铛上。
他从地上捡起那条鱼,对着大家道,“招鬼铃,不小心撞了一下,没关系,已经封住了,大家快吃。”
小遇安一脸震惊的“哦”了一声,这才又开心地吃起自己手中的鱼。
“不是爱吃鱼眼吗?怎么还留着?”罗夕年问。
“……”遇安腼腆地眨了眨眼,嘴里刚咬了一口脆脆的肉肉,准备咽下去再回话。
一旁的棋布却趁着刚咽下去一口肉的空档,解释道,“我知道我知道,好吃的东西要留到最后吃,对不对?”
“嗯、嗯。”看着小遇安点头,棋布才对着他家爷道,“爷你知道吗?那是希望。”
“希望?”方有三有点儿不理解,活了这么多年了,吃个东西还能有希望了?
棋布点头,“我小时候,没有跟爷以前,是家里的老幺,上面还有三位兄长。每一次炒菜,母亲都会放一块把子肉,但我们从来都不吃。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有三吐了口鱼刺,“你们不爱吃家养的?想吃野的?”
“!”
一息后。
“蠢材!是因为穷!那肉只能看,不能吃!”
这音从背后冒出来时,顿时惊得方有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小遇安的反应更大,直接就躲到了罗夕年背后,将那两只鱼眼很快抠出来,囫囵吞枣就咽到了肚子!
棋布也差不了多少,悄悄站起,也站到了他家爷身后。
只有罗夕年,笑着捋了下衣袖,道,“小娘所言不差,正是因为穷。那肉算是刷锅肉,对吗?”
棋布在他家爷敛眸望向他时,点了下头,“嗯,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这片肉是最有吸引力的,直到哪天看到那已经焦黑的不成型的肉被碾成了黑沫炒进菜里,那才是最有希望的时候。”
花容已经从远处站到了方有三背后,她悠然开口,“方道长,那你知道为什么那是最有希望的时候吗?”
“……”方有三觉得脑子已经宕机了,但他不回答肯定是过不了关的。只能硬着头皮道,“因为、因为吃上肉了?”
花容轻“呵”了一声,下一刻,直接一脚踢上了方有三的腚。
在方有三几个踉跄终于掉进了那个大湖坑里,“扑通”一声传出回音时。花容才对着那溅起的冰水,桃眸微荡,歪脖一笑,“愚笨不堪!那是因为第二天的菜,又有新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