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姜世子,公主一听小门响就猜到是您来了。”来开门的侍女面容带笑,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样子。
看见他肩上还扛了个湿透的人,她很是惊诧。
“哎哟?这位姑娘是?”
姜止行扛着人往里面走:“去请个嘴上严实的太医来,动静小些。”
巧岚点点头,不再多问,立马赶往太医署。
裕昌公主正坐在廊前绣花,听见声响,漫不经心的抬头看过去,结果没想到见他扛着个姑娘过来,瞬间瞪圆了眼睛。
这小混球又干了什么?!
姜止行跟进了自己家似的,见姜来仪坐在廊道里瞪着眼睛看他,冲着她点点头就当打招呼了。
他熟门熟路的将虞风禾扛进了闲置的厢房,然后把她往床前一扔。
木制的地板被砸出沉闷的“咚”声。
这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让跟着进来的姜来仪眼角一抽。
“你就不能温柔点把人姑娘放床上?什么仇非得让你砸地上。”她没好气儿睨他一眼。
“湿成这样了上什么床,阿姐找人给她收拾收拾,我刚刚让巧岚请太医去了。”姜止行皱着眉头,拍拍自己被打湿的衣袖,表情很是不爽。
这洁癖毛病又犯了。
姜来仪白他一眼:“我那殿里替你备了一套新的,等会儿拿给你。”
说完扯着姜止行的耳朵往外走,还顺便叫了两个婢女进来给地上的姑娘换一套干衣服。
“那姑娘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干的。”姜来仪把新的衣服递给他,眉眼间浮现一点儿威胁的意味。
姜止行接过衣服,然后把事情粗略的和裕昌公主说了一遍。
姜来仪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这么说,这虞家大小姐被人给陷害了?我听说她平日里因为体弱都不怎么出门,上哪儿与人结的仇?”
姜止行冷哼一声,他怎么知道?再说,他可不觉得这病秧子是个省油的灯。
第一次在街上遇见她的时候就见她拱火挑事儿的本事很是熟练,指不定干多少回了,得罪几个人不挺正常。
不再想她,姜止行被湿乎乎的衣服黏得难受,急急赶姜来仪出去:“出去出去,我换衣服。”
裕昌公主“嘁”了一声,被她这弟弟从自己寝宫里赶了出来。
姜止行是她堂弟,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她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倒比对自己那几个亲兄弟要亲近得多。
这孩子心思深,从小就离了父母,独自在这吃人的皇城里摸爬滚打,慢慢长大。为了不引起她那昏庸多疑的父皇注意,平日装得不学无术,净干些无法无天的事儿,但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这一路走来,下了多大的功夫。
十几年,皇城里他信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她就是为数不多的这几个人其中之一。
巧岚动作很利索,这会儿已经带着信得过的太医回来了。
李太医在她授意下,被刚给虞风禾换完衣服的侍女领着去了厢房。
巧岚凑上来,给公主汇报刚刚在太医署里听见的消息。
“什么!”姜来仪听完这个事,颇为震惊。
姜止行正好换好衣服,从寝殿里出来就看见他堂姐一脸的不可思议。
“出什么事了?”他看向刚回来的巧岚,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