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爹娘知道他竟然见死不救,估计会狠狠地抽他一顿。
一想到这点,他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非救她不可的理由,登时就准备入水捞人。
虞风禾肺里的氧气也要消耗殆尽了,她脚下用力,两手一划,上半身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正正的对上了已经伸出一条长腿准备下水的姜止行。
气氛一度尴尬。
姜止行又默默地把腿收了回去。
虞风禾药效被压下去了,但是身体失温很严重。
她撑在池子边缘,费力地爬上去,身上湿答答的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从水里冒出来后,这种湿黏的感受让她格外不适。
药效导致的酡红已经从脸上褪去,透心凉的冷让她唇色发白。
姜止行看着面前全身湿透,浑身冷得打颤的人,张嘴欲说些什么。
虞风禾藤萝紫的衣衫被完全浸湿后呈现出深紫色,她抱紧发抖的自己,湿透的发丝黏在脸上。
药效不是被压下去了吗,怎么头还是越来越晕?她眼底眩晕,感觉面前的景物变得模糊,开始旋转。
“你……”姜止行刚刚吐出一个字,眼前人黑漆漆的眸子一闭,就很给面子地昏了过去。
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姜世子咽了下去。
他盯着倒在地上很是狼狈的病秧子,心里犯难,这下搞得好,赖上他了。
正殿那边虞云溪还没回来,柳元莺心中大喜。
事情必定是成了!
她一挥袖,起身拜倒在大殿中间。
殿内歌舞声和说话声戛然而止。
“皇上,皇后娘娘,臣女的侍女刚刚来禀,说……说……”柳元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吞吞吐吐什么,有话便说。”皇帝被搅了兴致,微微有些不悦。
“她说看见虞家二小姐同王大人家的公子在偏殿私会!”柳元莺把头叩在地面上,语气斩钉截铁。
虞庭霍然站起,一脸愠色:“柳小姐,女子名声最为重要,你怎能因为之前同小女起了龃龉就来摸黑她的清白!”
虞夫人也拍案而起,怒气直指一脸茫然的柳岸南:“柳大人,你就是这般教导儿女的?!”
见事态严重,柳岸南忙走到柳元莺旁边厉声斥责:“你到底要干什么!这种事情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他伸手要将她扯起来,但被柳元莺一把挣开。
皇帝嫌聒噪,不欲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将这烂摊子丢给一旁愠怒的皇后:“皇后,女眷之间的纷争你来处理就行。朕乏了,先行回宫。”
皇后闻言站了起来:“臣妾一定不负皇上所托,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不咸不淡地点点头,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起身离开。
殿内众人纷纷跪下:“恭送圣上!”
待皇帝走远,其他人才从地上起来,唯有柳元莺还跪在中央。
皇后俯视着她,神色莫测:既然你说是你婢女亲眼所见,那就带本宫和诸位大人去看看你所言是否属实,如若不实,那信口雌黄污蔑虞家的罪名,你可要一力承担。”
柳元莺抬头,露出胜券在握的笑:“臣女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