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表哥?你怎么能帮着她!”柳元莺看向人群中走出来的周权,一脸的不可置信。
周权手里握着把并拢的折扇,闻言否认道:“我谁都不帮,只是单论公平而言,咱们到的时候虞二小姐已经在里面了,莺莺,不要无理取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表哥责怪,柳元莺脸上挂不住,但更不想就这样放过虞云溪,手里依然紧紧的攥着裙子。
“虞家还有其他人在这儿,适可而止。”周权语调中带了几分警告。
早前看见虞家的马车停在了隔壁那条街上,那出行的行头恐怕不是虞云溪一个庶女能拥有的,能自由使用这种规格马车的女眷,来的要么是虞家的主母,要么是那位不怎么露面的虞大小姐。
这话让柳元莺不自觉的环视四周,但是并没看见虞家的其他人。
哪儿呢?权表哥莫不是唬她的?
虞云溪似有所感的突然抬头,正巧对上了二楼倚着窗看戏看得光明正大的虞风禾。
“长姐!你何时来的?”虞云溪心中一喜,冲着窗子招手,虞风禾必定是来帮她的。
转而她又有点埋怨起来,怎么不早些出面,害的她大庭广众的和柳元莺争一条裙子,多影响她的名声!
柳元莺顺着虞云溪的视线抬头看过去,只见二楼一个女子靠在窗边看着她们二人似笑非笑,心中一慌,顿时觉着抱着的这截裙子烫手起来。
虞风禾和虞云溪可不一样,虞云溪是虞家庶出的女儿,没那么受宠,可以挤兑几句,但虞风禾那是虞府正儿八经的嫡女,母亲和皇室连着亲的,受重视程度比起公主来也不遑多让,这可不是她能得罪的。
虞风禾有点儿惊讶,女主眼睛挺尖啊,这就看见她了?
待她和韵秋下楼从布坊后门处绕过来,发现那条裙子已经在虞云溪手上了。
她装模作样的顺顺心口,似是刚刚下来急了,又引发了咳疾。
周权打量着这个虞家大小姐,他很少听云溪谈起这个嫡姐,想必对她不是很好,不过看她面色苍白,走路一步三喘,活脱脱就是个没什么威胁的病秧子。
心中有了定数,他决定先发制人:“虞大小姐就在上面隔岸观火?若不是云溪看见你了你怕是都不会现身吧。嫡姐做成你这自私模样,不知道贵府其他小姐生存可易?”
身体柔弱的少女在侍女的搀扶下捂着唇咳嗽,听了他这话也不恼,柔和的笑开:“没想到周公子和我二妹关系如此要好,除了府中长辈,我倒很少看见有人这般唤二妹的闺名,二妹有你这样为她着想的朋友,我很是欣慰。”
柳元莺听见这话,狐疑的看了眼周权和虞云溪,对啊,她怎么不知道权表哥什么时候和这贱人走这么近了?
人群里的讨论声逐渐变大。
周权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红了又青,青了又白,跟个调色盘似的,脖子也涨的通红。
虞云溪心里惊慌,她去参加花宴是奔着皇子妃的位置去的,怎么能在这个关头传出和其他人不清不楚的消息?
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长姐,我和周公子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今日他或许是因为路见不平所以才出手相助,语气过激些也是情有可原,我一个闺阁女儿,平日大门都不出,怎么能和周公子做朋友呢。”
“哎呀!是这样吗?”虞风禾矫揉造作的睁大了眼,演的很是走心,“原来周公子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二妹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是他仗义执言,这裙子柳小姐怎么会让给你呢。”
她边说还边拍了拍女主握着裙子的手,仿佛真的是长姐在谆谆教导不懂事的妹妹一样,演的自己都快信了。
虞云溪差点咬碎嘴里的牙,依然要笑着附和。
她抱着裙子的手不断收紧,力度大到那上等锦缎制的衣裙都被攥出了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