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上的人裹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偶尔还咳嗽几声。
姜止行偏头看她一眼,撇撇嘴。这斗篷加了绒,怕是宫里过冬下雪才用得着的厚度。
如今都四月了,他堂姐怕这无赖病秧子在路上受了风,走的时候硬要她穿上。
但是这该咳不还是在咳,又不是因为天气才生病的。
“姜止行?你怎么还没出宫?”
走了没多久,他们突然遇上了刚下宫学的一行人。
虞风禾窝在步辇里半眯着眼,看见他们突然想起原书的设定。
这本书原剧情里世家子弟是要和皇子们一起上宫学的,姜止行按身份应该也要去,但是原书里姜止行在幼时就死在边疆了。
此时她还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活到这么大的姜止行不用去。
看对面这些人的反应,他也不像是今天才逃学,倒像是一直都没去。
姜止行看起来很不想搭理他们,耷拉着眼皮,都没正眼看对面的那些人一眼。
抬步辇的宫人将步辇放在了地上,蹲下朝对面的人行礼。
“三皇子、六皇子、九皇子金安,各位公子见安。”
虞风禾默不作声的打量对面的这一群少爷,昨日只在皇后宫里看见了她亲生的三皇子和六皇子,这九皇子是哪位?
站在姜晃和姜鹤身旁身穿紫色锦袍的男人略略抬手,让宫人起身。
“不必多礼,起来吧。”
虞风禾猛然瞳孔一缩,微不可察的把头垂了垂。
这声音不是昨天假山里面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吗?!
虽然昨天他的声音因情动听起来稍微哑了点,但是音色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姜止行敏锐注意到了她的反应,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对面的九皇子姜斯年。
“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怎么坐着裕昌的步辇?”姜斯年把目光投向了没动静的虞风禾。
一旁的姜晃倒是对她有印象,开口解释道:“这是虞太师的嫡女,好像…叫虞风禾?昨日跟着虞夫人去给母后请过安,听说晚上身体不适,被裕昌接到宫里歇着了。”
虞风禾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抬起头,一脸虚弱地开口:“给三位皇子请安。三皇子好记性,正是臣女。”
一开始率先开口问姜止行话的那位公子见姜止行理都不理他,憋了气又质问了一遍。
“姜止行,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姜止行掀起眼皮冷冰冰的望着他,还是不开口。
旁边的几个皇子也没有出声制止,饶有兴味的站在一旁看着。
虞风禾在现代就浸淫宫斗剧多年,这种小场面她一下子就看得出来是个什么情况。
姜止行是镇国侯的儿子,而镇国侯被皇帝忌惮疏远,因此皇帝的这几个儿子也很是不待见他,但是他们自恃身份贵重,不会蠢到轻易在明面上去针对他。
不过底下人揣摩到了他们心思,就见风使舵,出来给姜世子找不痛快了。
姜止行自己恐怕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压根都懒得和对面那蠢货动嘴皮子。
没人理他,这让那公子很是不痛快,于是就打算从他身旁人的身上下手,把矛头转向了和他一起走的虞风禾。
“你和虞家大小姐一起走,莫不是想着自己爹娘离得太远庇护不了你,就打算去巴结虞家,给她家做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