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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3页）

宁光因为感到意外，回眸顿足。他本想拂去这双不安分的手，看到那不断冒冷汗的脸后，再三纠结下，却什么都没做。

“谢谢你。”

闻筝第一次主动开口，对方仍旧是用沉默回应。

离虚城内。

低矮的茅草屋过半数都坍塌了，屋内的陈设一览无余。

灶台上空无一物，瓷碗也都碎了一地。再往里的卧室内也看不到完好的家具陈设，大多都缺胳膊少腿，破败异常。

但无一例外的是，屋内未遭破坏之处，还保持着一尘不染的生活气息。似乎并非常年无人居住。

简直就像是灾后的难民区。

这是闻筝的第一印象。

她四处打量着，只能看到无人居住的废墟，而原本住在这里的居民，却是一个也没有。

离虚城难道已是一座死城了？

一旁的宁光视若无睹，对于这景象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闻筝暗暗想道，魔尊重伤也不过今日的事情，发生打斗的地方明明也远离离虚城，为何此处竟像是受到波及一般？

又过了不久，挂有离虚城牌匾的城楼出现在面前。

城门紧闭，靠着城墙有无数歪歪斜斜搭起的破布棚。

棚底同样铺着一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上面睡着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面容憔悴，骨瘦如柴，有些身上还挂了彩。

身处和平年代的闻筝没见过这阵仗，她才一瞥见这情景，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揪紧了，一口气闷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

“他们做了什么错事么？为何进不了内城？”闻筝忍不住开口询问。

宁光偏头，目光短暂地与她交汇片刻，“门内的威压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进去也是一个死。”

“那为什么没有人救他们？”

宁光抿唇，沉默了很久。须臾，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隔着城门数米远，宁光用真气推开了门，临进去前，似乎想起来身旁还有一个闻筝在。从魔尊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枚墨绿色的丹药，扔给闻筝。

“保管好这个，这枚妖兽内丹足以让你在内城畅通无阻了。”

闻筝慌忙接好，连连道谢。

才踏入一步，闻筝便感觉到门内门外的氛围截然不同了。一进门，有一种被无数双眼睛窥探的错觉。

她虽然两条小腿肚都在颤抖，但仍按照宁光的吩咐，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昂首阔步向前走。

宁光自从推开门，一直走在闻筝后。

闻筝在四方的大街上闲庭信步，若遇到分叉口，她先试探地直走，若没有走错，宁光定会上前半步出现在她的视野内，若是错了，宁光则不会挪动分毫。

虽然不知他这是什么恶趣味，但闻筝现在到了被她错手杀掉的魔尊老家，有一个能够不恨她的人在身边帮衬着，已是万幸了，她哪里还敢说一句宁光的不是。

“公子！公子！您可回来了！”闻筝停下，看着冲着自己跑来的半人高的无脸小木偶大声呼喊着。乍一看，说是几节会动的木头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