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一出虹霓院便碰见了浮允筝。
木婉言轻轻抚摸他的背,低声问道,“这般冷,孤说过要多加爱惜自己。”
“怯身听说妻主……担心妻主,想见妻主。”
“嗯,孤知道。”
她当然知道,所以没让尹凌走密道,特地寻在路上候着的浮允筝。
木婉言黑沉沉的眸子看不出一点情绪:“待会儿孤见客,阿筝便在一旁陪着孤,这下阿筝便不用担心了。”
转出角门行至前院,一路到了寝殿,宫人迎了上来。
木婉言先是让浮允筝为自己褪去外衣,而后让他在寝殿外等着,待她上了床躺好了这才叫进来浮允筝,不多时几位皇子们便踏进了太子府。
听到宫人门传信时木婉言正倚靠在床头唤浮允筝到床边来,她随口道了句快请皇子们前来。
宫人低垂着眉眼退下,浮允筝缓步走到床边坐下。
木婉言伸手一拉便让他靠自己更近了些。
浮允筝堪堪支在木婉言身侧,木婉言再一带便让他栽在了床边,浮允筝扶着头上的珠钗半坐起来。
“妻主,没撞疼您吧?”
“阿筝,孤收着力的。”
木婉言抬起浮允筝的脸与他对视,看得浮允筝眼神躲闪,羞意晕红了眼尾,而后他便觉脸上一凉。
“孤可不愿旁人见到孤的阿筝。”
面纱戴在了浮允筝脸上,木婉言这样道,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浮允筝。
浮允筝耳廓红得透明。
木婉言只静静瞧着浮允筝。
面纱轻薄,将他俏生生的脸遮得若隐若现,仅仅露出那双清澈的眼睛,朦胧中倒让他有了月宫清影的气质,薄且滑的布料堪堪卡在他的鼻尖,露出他鼻梁处的痣。
那痣因着心中的躁动而娇艳,一时间倒中和了些许他眉眼的傲然。
木婉言转动手上的镯子,低笑,拉起浮允筝的手。
皇子们一进来便见到太子殿下将自己的面首调戏得全身好似煮熟的虾子。
三皇子木弘玟当机立断按住年仅十岁的六皇子木弘瑄的脑袋让她转了个圈背对所有人:“乖瑄瑄,非礼勿视,咱不看哈。”
说话的同时木弘玟也转身背过去捂住了自己的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二皇子木弘瑜阴恻恻冷笑道:“老六都这般大也该了解些了,老三你这般如临大敌作甚?没出息!”
嘴上说是别人如临大敌,二皇子木弘瑜自个儿倒是浑身紧绷、一双瞳孔都缩成了针眼,看着镇定自若,倒是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紧张。
她定定地看向床边打闹的二人,怎么也没法儿把眼睛撕开。
此时的木婉言正取下手上的金镶玉镯子,将浮允筝的手捧着,把那镯子往浮允筝腕子上推。
浮允筝的皮肤是冷白色,衬得那镯子更加剔透,也更加让木弘瑜挪不开视线。
木婉言没看向别人,只对浮允筝轻轻笑道:“孤到底不适合这些金玉。”
盯着别人家的男人是极冒犯的,严重些与非礼无异,二皇子木弘瑜顺着冷白的手腕往上看,一寸一寸,好似战场上站于城头用目光一点一点逡巡所守城池查看敌情一般。
最后那视线在面纱上方不远处停下,正正驻于那颗鼻梁边的痣。
小霓……
木弘瑜的呼吸都急促了一分。
她的笑仍旧阴冷,让人总觉是洞窟里吐着信子的蛇:“和姐妹们见面也离不得男人,阿琬,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收收心了,整日荒|淫无度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