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又是一只白老鼠。”妖怪奸笑嘲讽着,只是这回没有人上前来,在黑暗中徘徊着,看上去在忌惮着神止。
画皮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一想到这遭遇拜他所赐就怒上心头,毫不客气朝他发泄:“你有本事把我带进来,就要有本事把我平安带出去!”
神止无视妖怪的话,神情很冷静,问道:“为什么乱跑?”
乱跑?
画皮好看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她被气笑了,这人怎么好意思质问起自己来了。
她现在浑身上下痛的难受,能支撑已是不易,眼前天昏地暗,费劲力气凑到他的耳朵边,咬紧牙关:“你个……”瞎子。
话还没说完,妖怪那边就猛然发起攻击,滔天的妖力排山倒海般来势汹汹。
画皮才不管神止乐不乐意,手里扯着他的衣领胡乱往他怀里钻。
他怀里很冷,一身白衣胜雪,邪风刮动他的衣摆却靠近不了分毫,那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黑眸印着扎牙舞爪的一切。
神止垂眸,他怀中的画皮双手双脚死死扒拉着自己,化作精怪黏在身上一样,根本扯不下来。
攻击越来越近,神止只好先握起剑,一手紧锢画皮的腰,心无旁骛化解他们的攻击。
出鞘的剑带来一场极致的冬雪,一举一动在周围绽放霜寒之气,雪白的剑,又轻又快,在黑暗中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大妖甩手,残肢长出新的身体,狞笑嘲讽:“神止,你变弱了。”
神止不为所动。
“你用灵力加固这结界才短短十年,心口那颗玲珑心怕是要坏掉了吧?”
“你剑还没断?也快了吧,呵呵,听说你的剑上次被天火灼了个裂口。”
妖怪越说越起劲,好似已经见到了那一天来临。
雪剑断裂,神止惨死。
彪起的飓风裹挟着他猖狂大笑:“神止,你也该死了!”
画皮一字不漏听完了,在这极具挑衅的嘲讽中,画皮忧虑神止会不会输给它,自己能不能全须全尾回去。
神止没有分心,那边的嘲讽还在继续。
他可以打赢吗?
画皮浑身押注都在他身上,自然是不希望他失败的。
耳畔的嘲讽还在继续。
渐渐的,画皮呼吸轻了起来,鬼使神差,她竖起耳朵,贴近他的胸膛,顺势听着心跳声。
一声一声,铿锵有力。
神止在角落抬眸,长睫下桃花眼沉寂的可怕,吐息间一片寒凉的冷气,“你想有人用这些消息对付我?”
画皮抬起头,意外和他视线进行交汇。
神止低垂着眉眼,漆黑深邃的眼底,又是一贯地淡漠疏离,让人猜不透他在思量什么。
画皮却在这个瞬间醍醐灌顶,脊背发寒。
这些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