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父胡母在堂内也忍不住相视一笑。
堂前,胡煦将宋樆放下来,然后在长辈、师友、邻居们的见证与祝贺中,走到双亲和老师面前,与宋樆拜了堂。
“礼成,送入洞房——”
一对新人被簇拥着往洞房而去,胡父胡母,还有胡槿夫妇,赶忙招呼宾客。
胥姜和楼云春在洞房外,看着一对新人行合卺礼,却不敢对视,只拉着汗津津的手,各自冒烟儿。
合卺礼结束后,胡煦做了却扇诗,新娘羞怯怯地放下喜扇,顿时迎来一片赞美。
胡煦看得呆傻,却被曾追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给嚎了出来,然后被逮去喝酒了。
胥姜和楼云春也分别入席,吃完喜宴后,与胡父胡母告辞,然后悄摸往水云潭而去。
洞房内,宋樆悄悄放下喜扇,揉了揉手腕,打量起这间红彤彤的屋子,然后脸也变得红彤彤。
她听得外头热闹,想新郎一时半会儿应当回不来,便下床来走动。
她走到小书房内,抬头一看,却被满墙的画给惊得呆住。
那画里都是她,还有她送给胡煦那株白肋香山,人与花姿态各异,却皆是盛放的,美不胜收。
胡煦被人扶回洞房,趴坐在喜桌旁,待门外脚步声与说笑声远去后,他才缓缓睁开眼。
他就这么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脑子那股晕眩,随后缓缓起身,朝喜床走去。
可走到喜床前定睛一看,喜床上却并无新娘的影子。
“阿樆?”他转头去找,脚却打起架来,将自己绊了个仰倒。
一时间,天旋地转。
在小书房内睡着的宋樆被惊醒,出来查看,见胡煦躺在地上,也顾不得羞不羞、臊不臊的,赶紧上前扶人。
好不容易将胡煦扶上床榻,已是钗散鬓松。
看胡煦这模样,应当也起不来了。
她摸了摸胡煦的脸,欲起身去卸妆,却被一只手拉住拽了下去,摔在了胡煦身上。
“阿樆,娘子。”
“嗯。”宋樆被他喊得脸热。
胡煦傻愣半晌,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将眼神憋得清明起来。
他定定看着宋樆,随后将她头上的钗饰一件件摘下,任那柔润的鸦发落在自己身上。
宋樆见他向来温和的目光变得灼热,有些局促,“我去洗漱。”
胡煦却不放手,两人相看许久,被彼此蒸得滚烫。
胡煦伸出手指蹭上宋樆眉心花钿,将其蹭成一团绯红,然后呢喃道:“蹭花了……我帮你洗。”
说完,他便将唇递了上去。
不一会儿,帷帐落下,遮挡住满床红裳,一被青丝。
许久后,一只纤细的手分开床帏,半臂还未出,便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捉了回去,紧紧扣在了手心里。
帐外,一对红烛燃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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