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二吼道:“跨河车!吃他卒子!”
万清淼拦道:“吃什么卒?眼看就攻过来了,分明就该肋车,护帅!”
楼敬额角直抽搐,最后毛躁怒吼:“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们俩个臭小子,再给我捣乱,我就把你俩给扔出去!”
两人顿时噤声。
终于清净了。
楼敬哼了一声,没采纳二人提议,而是选择以攻为守,飞了个过河炮,炸掉了林夫子的车。
林夫子却气定神闲地扶一个小卒子过河,使楼敬这边的局面顿时僵死。
西窗下陷入久久的沉默。
曾二小声道:“所以我说,先吃他的卒嘛……”
万清淼也接了一句,“肋车也不会僵死的。”
林夫子咳了一声,楼云春也清了清嗓子,最终却都没忍住笑了两声。
楼敬忍无可忍,吹着胡须指着曾追和万清淼怒吼:“你们俩小王八蛋给我滚出去!”
曾追和万清淼被吼得一震,立马绕着他跑开了。
跑出来正好碰到胥姜,万清淼问道:“阿姐,要吃饭了吗?”
曾追摸了摸肚子,“正好饿了。”
胥姜听到了楼敬那两声吼,低声问道:“先生输了,夫子赢了?”
二人猛点头。
胥姜捂嘴闷笑,随即对万清淼道:“席面设在小园里,你们先去等着吧。”
两人受了指引,一边讨论着棋局,一边朝小园去了。
楼云春听见几人交谈,立即起身走了出来,唤道:“阿姜。”
胥姜上前道:“席面备好了,我来叫父亲和夫子入席。”
楼云春牵过她的手捏了捏,“辛苦了。”
胥姜道:“不辛苦,乐在其中。”
不用去叫,楼敬和林夫子已经走出来了。
楼敬满脸不甘心,“都怪那两个臭小子,才输了你一步,吃完饭咱们再战。”
林夫子悠悠道,“奉陪到底。”
胥姜好奇道:“二位破了几局了?”那棋谱除了这‘平步青云’,还有十二残局。
楼云春道:“破了一个,父亲输了。”
“谁输了!”楼敬刚下的火,又被撩起来,“都是那俩混账小子,我才判断失误了。”
随即又对儿子骂道:“还有你,就知道在一旁杵着,见他们捣乱,你这个当姐夫的也不知管管。”
这回换林夫子胡子翘了。
万清淼叫楼云春姐夫无可厚非,曾二叫哪门子姐夫,他求娶女儿的事,他可还没松口。
楼敬只顾着找儿子撒气,还不知道自己擦了暗火。
以至于再战时,被林夫子连破三局,最后悲愤地拉着夫人冲回家。
更是在往后很长一段日子里,他每每想起这三局棋,都会从床上惊坐起,捶胸自问:
他究竟输在哪儿了?
到底是哪步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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